p>他稍作停顿,目光垂落至奏折上,
继续奏报:“后军中派人参核处置,
查明朝廷新政未及时传至基层,
遂当场放行过境人群,还训诫了刁难百姓的队正。
另有一事需禀明太后:
处置此事的官员担忧,若长期放任百姓、
学子外流,恐致我朝人力流失,
已临时下令,即日起边境仅放行商贩,其余人等暂禁通行,
特请太后娘娘定夺后续流民安置、学子留用之策,
以稳边境、安民心。
臣已核验消息确实属实,
现将军中呈报的详情奏折呈上,请太后圣裁。”
林德俊话音刚落,李婷婷抱着小皇帝的手微微一顿,
轻晃的动作慢了下来。
她垂眸看着怀中婴儿安稳的睡颜,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襁褓边缘,
眉头微蹙——在她心里,自始至终认为“民生无小事”
,
边境关口的拥堵争执,看似是基层执行的小疏漏。
可背后连着商贩的生计、学子的前程、流民的活路,
稍有不慎便会寒了民心,哪能算作小事?
片刻后,她抬眼扫过殿中群臣,
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诸位卿家,方才林尚书所奏边境之事,
你们怎么看?”
这话一出,殿内瞬间静了几分。
台下的那些官员们全都在你看我、我看你,
玄色朝服下的身子都下意识僵了僵——平日里争权夺利、
互相攻讦时个个劲头十足,可一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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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理民生”
“安抚百姓”
,反倒都没了声响,
谁也不愿当这个“出头鸟”
,生怕说错话揽下麻烦。
沉默良久,吴雄安见实在众人都在冷场,
心中暗乐,这不是一个表忠心的好机会吗?
于是,他上前一步,弯腰躬身:
“禀太后,臣以为……此等边境小事无需过多在意。
既然军中已作处置,放行商贩、暂禁他人,
也算妥当,不如就按军中之意,大可不必再额外费心。”
他说完后,向来跟吴家同穿一条裤子的王家自然也会有所行动。
只见王崇快步紧随其后,“太后娘娘,
微臣认为吴大人所言极是。
我朝百姓通商去大周也好,
赚了银钱终归要回大夏消费,于我朝国库有益;
至于那些流民……我朝百姓基数庞大,
多些少些本无大碍,何必为这点小事劳烦太后费心?”
吴雄安、王崇的话音刚落,右列的李家阵营,
便传来一声怒喝:“简直是一派胡言!”
只见身着紫色官服的户部李翔猛地迈前一步,
袍角带风,手指直指吴、王二人:“流民是我朝的根!
百姓流离失所,本就该朝廷设法安置,
怎容你们说‘多些少些无大碍’?今日放他们去大周,
明日便会有更多人跟风外流——田地谁来种?
赋税从哪来?长此以往,国本都要动摇,
这也叫‘小事’?”
他身后的两名李家的粉丝官员当即附和,
其中一人拱手朗声道:“李大人所言极是!
流民流失已是隐患,学子外流更是剜我朝根基!
学子乃国之未来,今日让他们去大周求功名,
日后他们为大周效力,便是我朝的人才损失,
届时再想挽回,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