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那双原本白皙修长的手,更是没几天就磨出了血泡,火辣辣地疼。
稍微碰一下,就疼得他直冒冷汗。
梅朗还担心他吃不消,会撂挑子不干。
谁知茅世寇竟然一声不吭,咬着牙硬挺了下来。
不仅如此,昨天他还找来纱布,自己动手把双手裹得严严实实,今天又照常出现在了工地上。
“老板,我没事,这点小伤不算啥。”
茅世寇从表哥的话里,听出眼前这位派头十足的男人,就是工友们口中经常提起的刁老板。
他连忙收回纷乱的思绪,礼貌地回答。
“再过几天,等手上的茧子磨出来了,就不疼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和无奈。
何止是手,这几天,他身上几乎没有一处是不疼的。
可即便如此,也比夜夜失眠、噩梦缠身要好得多。
至少,身体上的疲惫,能让他暂时忘记那些锥心刺骨的过往,能让他安安稳稳地睡上几个小时。
只是,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
想当初,他也是村里人人羡慕的文化人,可如今,却只能在这工地上,像牛马一样出卖苦力。
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没背景没人脉,想在这十里洋场、寸土寸金的大上海,找一份体面的工作,谈何容易?
回想起去年这会儿,打死茅世寇,他也不会相信,自己竟然会沦落到这步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