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大昌刚进屋,就被儿子这副模样吓了一跳,差点没从椅子上蹦起来。
茅世寇耷拉着脑袋,看都不敢看他,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
“没……去邻村出诊,牲口不老实……”
“出诊能弄成这德行?”
茅母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赶紧拿油灯照着茅世寇上下打量。
她儿子那张脸,平时多俊啊,现在肿得跟猪头似的,嘴角都裂开了。
早上出门时穿的衣服,也脏得不成样子,全是泥印子。
“这都啥活儿啊?累死累活不说,还这么危险!不行,明儿个让你爹跟你去,跟你们站长说道说道!”
茅母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尖了。
她儿子可是正儿八经的高中生,在这十里八村都是拔尖的。
现在可倒好,在乡牧养站上班,成天跟那些牲口打交道。
听着是坐办公室的,可实际上呢,比下地还遭罪!
“行了,你少说两句!”茅大昌狠狠地瞪了茅母一眼,“儿子干这工作容易吗?你还添乱!”
茅母这才悻悻地闭了嘴。
尤婷婷一直站在旁边没敢插话。
她看着茅世寇这副惨状,心里也急。
转身就回屋,从柜子最底下翻出了一瓶红花油。
尤婷婷捏着药瓶,心里琢磨着,借着擦药的机会,跟茅世寇套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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