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的张啸天目光迷离地叼着名贵雪茄,慵懒地依偎在柔软的沙发上;雪茄燃烧的蓝色烟雾,像是会说话的精灵,尽心竭力地抚慰着苍茫的灵魂。眼角含笑的艾青,宛若一支娇柔的玫瑰花端坐在他的身旁,虽少启朱唇,但一颦一笑尽显雍容华贵。坐在他们对面的景腾,说话的间隙,偶尔举起手中的玻璃杯看一看——垂悬的茶叶,被水膨胀后,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地改变了水的颜色;从杯口飘荡出的香馥若兰的气息,一阵阵荡漾在他的心头。
“想不到替内人治病的竟是令尊大人,缘分啊!”张啸天轻笑着。一顿饭的时间,主宾之间有了些了解;当得知为艾青治疗的是景腾的家人,他们在意外、感慨的同时,又觉得这个世界似乎有那么一点儿小。
“这份人情我们还没还呢。”艾青笑着说。
张啸天点头道:“是啊,我得备份大礼,到时一定登门重谢。”
“以家父的为人,不一定会接受你的馈赠,这跟他的性格有关;乡下人虽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却也不贪财。”景腾笑了笑。
“也是。如果冒昧地做决定,弄巧成拙,反倒莽撞了。夫人,你让双儿把我从杭州带回来的龙井茶拿一包来。”
“双儿累了一天,我让她歇息去了;放在哪儿?我去拿吧。”
“应该在茶水间。白纸包装的。”
艾青在茶具柜子的众多茶叶中找出了两包白纸包装的茶叶,见其中的一包已经拆开,不确定是不是丈夫说的龙井茶,于是把两包都拿到了客厅。张啸天接过,凑近拆开的一包闻了闻,但觉一股沁人心脾的气息径直钻入了大脑。“这种清明前采摘的茶叶很稀有,我在杭州的朋友特意为我留的。我不太懂,这包没开封的留给令尊了;这包嘛,送给兄弟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