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圣前,出言‘维护’陛下……”
他顿了顿,语气中的讥诮意味更浓:“本相是该赞你心胸宽广,不记前嫌呢?还是该说你……不知好歹,忘了方才是谁让你受罚的?”
沈锦穗闻言,非但没有动怒,反而轻笑出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了然和漠然。
“丞相大人饱读诗书,莫非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她环视殿内,最后目光重新落回霁延策脸上,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向前迈了一小步,气势不减:“陛下安然无恙,坐镇朝堂,纵使对本宫有所责罚,那也是宫规如此,本宫认了。可若陛下龙体欠安,或是朝堂生变……”
她的目光扫过君裕泽,又回到霁延策身上,语气变得深沉,“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本宫与陛下,如今已是命运相连。陛下无事,本宫的日子或许不算好过;但陛下若出了事,丞相大人以为,本宫这个来自燕赤的和亲公主,就能独善其身、安然无恙吗?”
“本宫此举,不过是患难与共,尽一份为人臣妾的本分罢了。丞相大人又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最后一句,直接将质疑反弹了回去,“本宫记得丞相大人似乎奉旨养病吧?无诏出府可是抗旨不遵,除非您是现在就想发起一场政变,不然这表面功夫你还是做做吧。”
霁延策并不再与其争论,自行告退。
沈锦穗走至君裕泽身边问,“陛下刁难元照是为了逼臣妾现身,如今臣妾来了,陛下可否说说有何事急着见臣妾?”
殿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外界。寝殿内只剩下君裕泽与沈锦穗二人。
沈锦穗并未因霁延策的离开而收敛,反而像是卸下了一层对外伪装,姿态更为慵懒随性。她踱步到龙椅前,微微俯身,红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目光直直地看向君裕泽警惕的双眼。
“陛下今日大费周章,不惜刁难元照也要逼臣妾现身……所为何事?” 她故意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暧昧的揶揄,“莫非,是一日未见,陛下……想臣妾了?”
君裕泽被她这直白又轻佻的问话噎住,心头一阵烦躁,别开脸冷硬地吐出四个字:“自作多情。”
沈锦穗也不恼,仿佛早就料到他会否认。她直起身,环视这象征着至高权力却也充满无形束缚的宫殿,话锋陡然一转,声音里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陛下,您想不想……真正地大权独揽,朝纲独断?让这满朝文武,再无一人敢阳奉阴违,让您的旨意,出金銮殿便可畅通无阻?”
君裕的心猛地一跳!他来到这个世界,占据这具帝王之躯,可不是来当受气包的,可现实却是处处掣肘,沈锦穗敢冒犯他,霁延策敢与他争锋,就连那柔柔弱弱的燕元照他也压不住!
他倏地转回头,紧盯着沈锦穗,眼中闪烁着怀疑与难以抑制的渴望:“你……有办法?”
沈锦穗笑了,那笑容如同盛放的罂粟,美丽而危险。她伸出一根纤长的手指,轻轻点向自己:“办法?臣妾的存在,不就是现成的、最好用的办法吗?”
看着君裕泽疑惑的眼神,她耐心地、如同教导稚子般解释道:“您看谁不顺眼,想做什么‘出格’却又不好亲自出手的事,何必自己绞尽脑汁想理由?直接推到臣妾这个‘祸国妖妃’头上不就好了?”
她的声音轻柔,却字字敲在君裕泽的心坎上:“就说,是臣妾魅惑了君王,使得陛下您‘身不由己’,‘胡作非为’。届时,像霁延策那样的忠臣,必定会认为您的种种‘反常’之举,皆是受臣妾操控,所有的矛头、所有的怒火,自然都会指向臣妾这个‘罪魁祸首’。”
她摊了摊手,一副“我很乐意背锅”的模样:“您得了实惠,除了障碍,享了独断之权,黑锅由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