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沈锦穗独自坐在窗前下,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殿门被无声地推开,一个身影悄然潜入。来人褪去了白日里贵妃身份常着的的华服珠翠,只着一身便于行动的深色常服,正是锦千落。
她谨慎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跟踪后,才快步走到沈锦穗面前。
按理来说,沈锦穗一个昭仪是该向她行礼的,但锦千落反而向沈锦穗行礼,带着恭敬与孺慕的姿态,微微欠身,低声唤道:“姐姐。”
沈锦穗抬眸,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脸上,没有半分意外,只淡淡道:“来了。坐。”
锦千落依言坐下,神情不似白日那般倨傲冷漠,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与委屈?
她看着沈锦穗,语气有些复杂:“姐姐入宫这些时日,我们这还是第一次真正说上话。”
“上次荷花池旁我不是跟你说话了?”
锦千落否认:“那是我以为你是燕元照,不算。”
沈锦穗“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直接切入正题:“你费尽心思,以重臣义女身份入宫,又步步为营坐上贵妃之位,所求为何,我心中有数。是为了‘鬼鸩令’吧。”
锦千落并不意外沈锦穗能看穿,坦然承认:“是。鬼鸩令乃我族圣物,流落天祈皇室之手已久。我身为长老之女,寻回圣物,重振鬼鸩,责无旁贷。”
她顿了顿,看向沈锦穗的眼神带着一丝探究,“只是,姐姐似乎对那燕元照,格外不同。”
她的语气里,难免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她们都曾受过沈锦穗的教导,可那份教导,与对燕元照的,截然不同。
沈锦穗自然听出了她话中的意味,她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千落聪慧坚韧,我从不怀疑你的能力。但你需明白,元照是王族嫡系最后的纯粹血脉,她的识海,是唯一能长久承载我意识存在的‘容器’。”
“而你,乃至族中其他女子,虽也得鬼鸩之力庇佑,却终究非王族正统。若我长时间停留在你们的意识中,那灵魂层面的威压,轻则神智受损,重则魂飞魄散。 这不是偏爱,而是血脉传承注定的规则,是保护,也是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