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慢悠悠地说道:“陛下,贫道虽略通卜算,却也非全知全能。公主殿下心思深沉,她去后崖的目的,本座只能窥得天机一线——或是与一件古老的‘信物’有关。更具体的,天机模糊,本座也不敢妄断。”
他巧妙地将话说了一半,既拿了钱,又留下了足够的悬念和推脱的余地。
君裕泽深深看了匀褚一眼,知道再问下去也是被他当冤大头宰。
他不再多言,拂袖转身,朝着奉天楼后崖的方向走去。心中对沈锦穗的疑忌,因“古老信物”这四个字,又加重了一层。
打的是鬼鸩令的主意吗?
匀褚看着皇帝即将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低声自语,带着点幸灾乐祸的调侃:“这年头,神仙也得吃饭啊。不过……后崖那地方,可不是谁都能轻易涉足的。陛下,可要小心些。”
君裕泽回头看向他,问,“她去得,朕就去不得吗?”
匀褚笑容浅淡:“没事别跟她比。陛下,您跟她,不一样。有些地方,她能去,您未必能。有些风险,她能承受,您……未必可以。”
这话没有半个字直言不敬,却比任何顶撞都更让君裕泽感到一种深刻的羞辱和一种被排除在某种规则之外的无力感。
她仿佛凌驾于皇权之上,拥有着他这个皇帝都无法企及的特权!
君裕泽的脸色瞬间阴沉如水,他深深地看了匀褚一眼,仿佛要将这个装神弄鬼的掌祀彻底看穿。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猛地拂袖转身,步伐比之前更加坚定,甚至带着一股决绝的戾气,径直朝着那幽深未知的后崖走去。
他倒要亲眼看看,那后崖究竟有什么龙潭虎穴,那个燕元照,又凭什么如此“特殊”!
匀褚站在原地,望着皇帝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声轻叹,带着一丝怜悯和事不关己的悠闲:“唉,忠言逆耳,进不进去就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