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情谊的庇护。
燕元照抬眸看他,眼中闪过一丝真正的讶异与微光。她自然听懂了这份隐藏在官方辞令下的回护之意。
“多谢……解大人。”她轻声道,这一次,语气里多了几分真实的暖意。
解沧澜不敢再看她的眼睛,匆匆再次拱手:“宴席未散,臣不宜久离,告退。”说完,几乎是有些仓促地转身,快步离去。背影在廊灯下拉得很长,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孤寂与克制。
燕元照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久久伫立。
夜风吹过,带来白玉兰的清冷香气。心中的委屈似乎被这意外的、来自故人的一丝暖意冲淡了些许。
她知道,在这冰冷的天祈,她并非全然孤立无援。
虽然,援助时常隔着一层无法逾越的、名为时局与身份的厚厚屏障。
就算没有解沧澜的帮助……也还有那个人在。
月上枝头,漪澜殿内,一只火红色羽毛的毛绒鸟化作一个玄衣长发的男子,对着谢倚在榻上的女子行礼,汇报今日发生的一切。
“皇帝的态度不对,盯紧点,若有异常及时来报。”
烛火摇曳,将殿内奢华的陈设投下幢幢暗影。
白日的喧嚣与屈辱早已沉寂,宫门深锁,将所有的窥探与非议隔绝在外。
殿内,原本端坐于梳妆台前,眉宇间还残留着一丝白日里强撑出的温顺与隐忍的“燕元照”,周身气息骤然一变。
那微微低垂的眼睫缓缓掀起,眸中所有柔和的、端庄属于少女公主的光彩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沉静。她背脊挺直的姿态未变,却从一种端庄的仪态,化为了一种内敛的、掌控一切的威仪。
白日里发生的一切,如同被精心归档的卷宗,在她燕鸠的汇报中迅速流转、清晰呈现——
初元帝毫不掩饰的怠慢与羞辱;驿馆外无数道刺人的目光与窃语;燕元照那份委屈窘迫却强撑的得体;以及……解沧澜那番克制而隐晦的安抚。
“呵。”一声极轻的冷笑自她唇边逸出,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
“政务繁忙?”她指尖无意识地点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眼神里满是洞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