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透过狭小的窗口投射进来,只能勉强照亮这一方黑暗的角落。
南轩遇和沈霁霖的思想从往日回忆中抽离回到现实,申纪兰再一次张开那干裂苍白的嘴唇时,声音虚弱却又无比清晰:“你杀了我吧......”
表现出来的不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坚决,而是哀求和绝望。
南轩遇倒是觉得他这请求好笑,好像是自己不让他死一样,“挨过了那么多道刑,现在求死不觉得亏了吗?再说了,我又没阻止你寻死,你若真想死,自己咬舌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叫我动手?”
沈霁霖摇了摇头,嘴边扯出一丝浅浅的弧度说,“没力气,咬不动……你帮我……”
他还是这样,看得人莫名火大和嫉妒,这样了还能笑得出来,这份纯真当真毁不掉吗?
沈霁霖的淡然仿佛是对他所作所为的不以为意,衬得他像一个上蹿下跳的小丑一样,“遭人排挤、被人背叛、身陷囹圄,受尽折磨,你为什么不恨?为什么面对仇人还能如此平静?”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就是为了看我恨你的样子吗?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吗?自己阴毒扭曲……咳咳……就见不得别人发善心,自己活在地沟里就不允许……别人站在光亮处,自己犯蠢,技不如人就怪别人精打细算、步步为营?”
说着,沈霁霖不禁发笑,扯动了身上的伤口,嘴唇微微发颤,却未停止说话,“我率军与你们作战,无异于以卵击石,还伤了你们那么多人,已经值了,我还有什么好恨的……要恨也该是你恨……”
“人到了吗?”南轩遇眼神幽暗而冷冽,忽然向站在外面守着的内侍发问。
“熙公子已经在外等候。”内侍恭敬地答道。
“让他进来。”
“是,殿下。”
不过片刻,一阵清脆悦耳、宛如天籁之音的铃铛声响由远及近传来,伴随着这阵美妙的铃声,一个身着挂满银铃的紫色苗疆服饰的少年走了进来。
他那身独特的装扮令人眼前一亮:紫色的衣袂上面绣满了精美的花纹和玄秘的符文,腰间系着一条镶有宝石的腰带,而最引人注目的当属那些挂满全身的银铃,它们随着少年的每一步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