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睁开时,她的眼神还有些迷茫,瞳孔涣散着,像是没从噩梦中完全挣脱出来,直到看清眼前拓跋琛担忧的脸,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眼眶瞬间就红了。
“阿琛……”
她声音沙哑,带着刚醒的脆弱,伸手紧紧抱住拓跋琛的腰,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鼻尖蹭到他衣料上熟悉的龙涎香,积压在心底的恐惧与委屈才终于忍不住涌了上来,“为什么她们都不要我,是我的错吗?好冷,好冷……”
拓跋琛能清晰感觉到胸膛处衣料被泪水浸得潮,那片湿意像带着寒气,一点点渗进他心里。
他收紧手臂,将沈婳抱得更紧些,掌心贴着她的脊背轻轻摩挲,像是要把自己的暖意都渡给她。
指腹梳过她凌乱的丝时,特意放缓了动作,避开打结的地方,声音软得像浸了温水:“是他们做错了事情,把你丢在雪地里受苦,无德无情。”
他垂眸看着怀中人顶的旋儿,语气沉了沉,把处置温家的进展慢慢说给她听:“温老夫人如今关在牢里,没让她受委屈,却也绝不会让她再舒坦;你姑姑一家逃去了邻县,朕已经派了暗卫去追,不出三日,定能把人带回来。”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低头在她顶印下一个轻得像羽毛的吻,唇瓣蹭过柔软的丝,声音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往后没人能再欺负你了。
若是你想亲手了结,朕陪你去,也让你心里的苦,好好出一出。”
沈婳埋在他怀里,听着他的话,指尖却悄悄蜷缩起来,攥住了他衣袍的一角。
方才噩梦里的寒风仿佛还在耳边呼啸,奶奶临终前塞给她的暖手炉、姑姑转身离去时决绝的背影,那些画面在脑海里翻涌,让她鼻尖又一阵酸。
她抬起头,眼眶通红,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眼神里满是脆弱与无措,像个找不到方向的孩子。
“可若是我用他们当年对我的法子……去对待她们呢?”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颤抖,目光直直望着拓跋琛,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我会不会也变成和他们一样,心里只有恨,只有狠的人?”
这话像一根细针,轻轻扎在拓跋琛心上。
他看着她眼底那片化不开的迷茫,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她缩在破庙里,怀里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