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儿,温庭舒是严清川送过来的。”
沈婳的身子几不可察地顿了顿,没有抬头,只是指尖无意识地蹭过拓跋琛衣袍上的暗纹。
“温家如今早已不是从前的模样了,”
拓跋琛继续轻声说着,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字字都落在沈婳心上,“两个主事的儿子,如今都没了。
温老头……经此一遭,身子也垮了,撑不了多久了。”
他抬手,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耳垂,带着安抚的意味,“温家剩下的那些产业、人脉,还有温老头、老太太的处置,都交给你定夺,好不好?”
沈婳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将脸往他怀里埋得更深了些,鼻尖抵着他温热的衣襟,呼吸间满是他身上熟悉的松木香。
那香气让她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可心底翻涌的情绪却没平息——温家,曾是她名义上的“家”
,却给了她最多的委屈与伤害,如今这个家就要被捏碎了,她竟没半分不舍,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拓跋琛能感觉到她的沉默,也不催促,只是更温柔地抚了抚她的窝,指尖穿过她如墨的丝,动作轻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
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开口,声音里没了往日的威严,只剩下对她的偏袒与纵容:“婳儿,你不必委屈自己。
从前他们让你受的那些苦,那些疼,都不是白受的。
谁让你疼过,你就尽管让他疼回去;谁伤过你,你就加倍伤回去,不必有半分犹豫。”
他的话像一股暖流,缓缓淌进沈婳心底。
她终于抬起头,眼眶微微泛红,却不是因为难过,而是因为这份毫无保留的偏袒。
她望着拓跋琛眼底那抹坚定的温柔,看着他为自己撑腰的模样,鼻尖一酸,却又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她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环住他的脖颈,将脸贴在他的颈窝,轻轻“嗯”
了一声。
暖阁里的烛火依旧摇曳,安神香与松木香交织在一起,酿成了安稳的气息。
拓跋琛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安抚受了委屈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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