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抬起头,视线扫过众人,“各位的意思,我懂了。责任全在我父亲,厂里宽宏大量,我们还得感恩戴德,是吗?”
“对嘛!识时务!”王强以为她屈服了。
沈知微却蓦地起身,走到斑驳的黑板前,拿起粉笔。
“既然各位领导质疑我不懂技术,”她声音清冷斩断嘈杂,“那我就请教一下,王副主任您主抓的轴承项目,报废率居高不下,拖累全厂生产进度,这笔损失,又该谁负责?”
王强脸色骤变,“你听谁胡说!”
“是不是胡说,用数据说话。”沈知微手腕挥动,寥寥数行公式和简图跃然板上。
“用这个改良工艺,成本降三成,寿命翻倍,报废率可控在百分之二以内,这方案,我父亲去年的报告里就提过,却被你们以不切实际打了回来。”
会议室瞬间死寂。
几个老技术员猛地凑近黑板,眼睛瞪大,呼吸急促。
“天!这思路绝了!”
“这要是真的,是重大技术突破啊!”那位戴眼镜的老技术员激动得手都在抖。
李建业看不懂,却本能感到不妙,拍桌而起,“胡说八道!你一个女的懂什么技术!”
沈知微转身,语气嘲讽,“李组长当然看不懂。你连基础公式都念不全,靠着送礼和打小报告坐稳位置,厂里废钢料偷卖出去的回扣,收得踏实吗?”
不等他反驳,她的矛头直指王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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