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春寒料峭。
沈知微在一阵大震耳欲聋的掌声中回神,眼前是挂着红色横幅的老式礼堂。
彩灯闪烁。
映照着主席台上那张她恨之入骨的脸。
她的丈夫,刚升副营长的陈卫东。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身边站着文工团的李曼,烫着时髦的大波浪,踩着一双漆皮高跟鞋和台下的她完全两幅模样。
“军功章有我一半,也有我妻子的一半。”
台下目光纷纷投向沈知微,满眼都是羡慕。
“妻子?”
沈知微心底冷笑,冰冷的恨意让她顿时无法呼吸,就是这句话,骗了她一辈子。
寒冬夜里,她肺炎咳血,虚弱地躺在卫生所,婆婆叉着腰骂她,“真是个晦气的病痨鬼!”而陈卫东,正陪着文工团的李曼在省城逛百货大楼。
李曼身上的那件新毛衣,用的是自己攒下买药的布票。
她刚嫁过来时,陈家穷得响叮当,婆婆嫌弃她不懂得帮衬,从外头带回一堂妹说是可以帮陈卫东应酬社交。
她爱屋及乌也把伺候了李曼大半辈子。
她也没觉得有什么情况,直到后来慢慢才发现事情不对。
最可笑的是,李曼前夫死后,陈卫东硬把三岁的陈子豪塞给她,看孩子可怜,她自始至终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