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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剑,没有道,没有劫。他穿着最普通的灰袍,背影瘦小,脚步却很稳。他走向山外的凡尘,走向炊烟、市井、生老病死。
陆渊呼吸一滞。
那身影的衣角,破了一角,补丁歪歪扭扭——和他七岁那年,父亲亲手缝的一模一样。
九厄剑突然从识海中冲出,悬于胸前,剑脊剧烈震颤。三缕微光——戒指的温热、琴弦的余震、剑鞘的低鸣——同时亮起,交织成一道细线,直指壁画中的凡人背影。
“你终于看见了……”
一个声音响起,不是从耳边,也不是从剑中,而是从他记忆最深处浮上来的一缕低语。
“真正的答案。”
陆渊没动。他只是盯着那远去的背影,盯着那条他从未走过的路。
原来,不是必须握剑。
不是必须逆天。
不是必须成阁主,不是必须斩天道。
也不是必须……成为谁的救世主。
“我只是……可以不选。”他低声说。
话音落,壁画轰然炸裂。
无数光雨倾泻而下,每一滴都映照出一个“未走之路”的陆渊:有的在田间耕作,老死无名;有的在酒肆说书,笑谈江湖;有的投身魔教,焚尽七情;有的隐于山林,终老一生。
没有一个成仙。
没有一个掌道。
没有一个,站在九霄之上。
可他们都在笑。
陆渊闭上眼,任光雨浸透身躯。那些画面不再刺痛,反而像一场久违的安眠。他想起夜未央最后一次看他时的眼神,不是哀求,不是不舍,而是欣慰——因为她知道,他终于不再是那个非要“赢”不可的疯子了。
剑脊上的光点一寸寸沉静下来。
右颊的裂痕,忽然不再流光。它开始缓缓闭合,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抚平。那痛还在,但已不再撕裂,反而像一道烙印,刻进血肉,成了他的一部分。
“你胜在敢为天下死。”
九厄残念最后一次响起,声音淡得像风过荒原。
“我败在不敢为天下生。”
陆渊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