匙?”
墨九渊脸色微变,眼底掠过一丝挣扎,随即又被紫气覆盖。他低笑一声:“你说钥匙也好,刀也罢,反正你现在动不了我。”
陆渊没答,反而闭了闭眼。
就在这一刻,他察觉到体内异样——右臂剑骨自肩头开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出灰白,如石质化般蔓延。每寸硬化都伴随着记忆闪回:父亲跪地抽灵根时的嘶吼、夜未央焚身挡劫的烈焰、叶孤鸿化灰前那句“剑在人在”……一幕幕强行灌入识海,像是有人在他神魂深处翻找执念的根。
这不是巧合。
他猛地睁眼,左眼银河纹路翻涌如风暴,运转道痕观法反向追溯时茧裂痕。裂口边缘,果然浮现出与乾元掌心一致的符文,古老而隐秘,正缓慢侵蚀时茧本源。
原来如此。
天道不止要cao控他,还想篡改“恶念”本身,把本该属于他的对立面,也变成提线木偶。
“你操控不了时茧。”陆渊盯着墨九渊,“除非它已经被污染。而它若真能被外力撕开,那就不是我的金手指,而是别人的陷阱。”
墨九渊沉默了一瞬,忽然抬手,指尖轻抚腰间那半块青鸾玉佩残片。玉佩在紫气缠绕下浮现细微裂痕,内里一缕青丝微微颤动,似有不甘。
“你说斩执?”他忽而笑出声,“可你连‘我’是谁都分不清了。你是想斩掉自己的一部分?还是……亲手杀掉那个最了解你弱点的人?”
九厄剑悬在半空,剑鸣渐急,竟似在劝阻陆渊出手。
陆渊低头,看着右臂已石化至肘部,皮肤下灰白纹路如蛛网扩散。他没皱眉,也没运功压制,反而低笑了一声。
“了解我弱点?”他抬起尚能活动的左手,缓缓指向天穹裂痕,“可你忘了——我最大的弱点,从来就不是怕死,而是总有人替我死。”
他顿了顿,指尖陡然上扬,直指墨九渊眉心,一字一句:“若连恶念都成了天道的提线木偶……那这一剑,就先斩了这根线。”
话音落,九厄剑骤然震颤,剑身浮现出一道从未显现的古老铭文——“逆丝者,断命”。
与此同时,剑碑裂痕中血丝骤然发烫,仿佛回应这一剑的誓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