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来自外界,而是从九厄剑深处,那缕残念的最后声音。
“是代价。”
陆渊抬头,识海深处,残念虚影浮现,模糊不清,唯有一双眼睛,沧桑如古井。
“欲镇天道,需断悖道。”残念缓缓道,“献祭化身,方得真解。”
陆渊呼吸一滞。
“你说什么?”
“你已铸锁。”残念声音渐弱,“可锁链之力,源于你所逆之法。若不舍弃悖道之身,情劫枷锁终将反噬宿主。”
“所以……要我杀了自己?”陆渊冷笑,“杀了这些逆天而行的化身?”
残念不答,只静静看着他,目光落在他左眼。
刹那间,银河纹路中,浮现出四个古篆——“九劫归一”。
随即,消散。
残念也随之淡去,最后一丝气息,化作一句极轻的问话:
“还记得为何握剑吗?”
陆渊没回答。
他只是低头,看着自己颤抖的手。
那手曾握过剑,握过夜未央的手,握过姬青鸾削落的青丝,握过叶孤鸿化作灰烬前的最后一缕剑意。
现在,它要握的,是斩向自己的刀。
“献祭化身……”他喃喃,“那我还能剩下什么?”
没有回答。
只有脊椎中的情劫枷锁,金光微闪,仿佛在回应。
远处,君临天的触须缓缓收缩,黑血重新聚于额心,形成一道诡异的符印。他盯着陆渊,忽然笑了。
“你撑不了多久。”他嘶声道,“情劫枷锁越强,她崩解越快。你每镇压一次天道,她的投影就淡一分。你救她?你是在杀她。”
陆渊猛地抬头。
时茧碎片中,夜未央的身影已近乎透明,唯有一双眼睛,仍望着他,无声。
姬青鸾的白发,已蔓延至肩头。
陆渊缓缓抬起手,指尖触向右肩布条。
九厄剑在布条下微微震颤,像是在提醒他什么。
他没抽剑。
只是将布条缠得更紧,紧到指节发白。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