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压制,是剥离——仿佛此地根本不承认“修行者”的存在。
棺盖无声滑开。
里面躺着一人,面容安详,眉目如刻,左眉尾一道细疤,与他幼年跌落山崖时留下的伤痕分毫不差。
是他。
又不是他。
那人闭着眼,呼吸若有若无,可陆渊知道,那不是死人。那是——源头。
他站在棺前,九厄剑横于胸前,剑尖指向棺中之人。
“你是谁?”他问。
无人答。
他也不需要答。
因为他已经知道了。从渡劫盘浮现“十号待激活”的那一刻,从血珠带着人性温度的那一刻,从他一次次在轮回中醒来,发现自己从未真正“开始”过那一刻起——
他不是继承者。
他是复制品。
是实验。
是初代阁主为自己准备的……第十次轮回容器。
“有趣。”陆渊咧嘴一笑,肩上的染血布条无风自动,“你说我活了十七年,其实我早就活了十万年?你说我是逆天而行,其实我只是在走你写好的路?”
他抬起左手,指尖再次触向九厄剑的裂痕。
“可你忘了件事。”
“剑,也会做梦。”
话音落,九厄剑突然剧烈震颤,剑身嗡鸣如龙吟。陆渊只觉掌心一空——剑脱手而出,化作一道残影,直刺棺木!
“住手!”他低喝,伸手去抓。
可剑光更快。
“噗!”
剑尖没入棺中之人的胸口,不带血,却有一道金色锁链虚影自伤口炸开,如蛛网般蔓延至整个棺体。刹那间,棺内之人睁眼。
双眸无神,却映着陆渊的脸。
“你……”那人开口,声音干涩如砂纸摩擦,“创造了我……却忘了……悖道者……终将噬主。”
陆渊僵在原地。
不是因为这句话,而是因为——这声音,是他自己的。
不是模仿,不是伪装,是本源的共鸣。
九厄剑插在棺中,剑身纹路疯狂流转,渡劫盘九圈古篆逐一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