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沉浸其中的纯粹,那种将全部心智投入解谜过程的忘我,像一块巨大的磁石,牢牢吸引着他。
这与辩论场上她逻辑交锋时的锋芒毕露不同,是一种更深沉、更内敛、也更强大的力量。
他忽然明白了她所说的“解谜”
带来的踏实感——此刻的她,就像一艘在知识海洋里沉稳航行的船,目标明确,心无旁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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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阳光已经由明亮的白金色转为了更柔和的暖橙色。
时遐思终于停下了笔。
她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身体微微后靠进椅背,抬手揉了揉有些酸的眉心,眼神里的锐利锋芒如同潮水般缓缓褪去,显露出一丝完成阶段性任务的疲惫和放松。
她像是终于从那个专注的世界里抽离出来,目光带着点刚回过神的茫然,下意识地扫过桌面,然后,定在了斜对面。
云芝宇立刻垂下眼,假装专注地看着自己摊开的书页,指尖捏着书页一角,指节微微用力。
他能感觉到她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抱歉,”
时遐思的声音响起,带着点刚脱离高强度思考后的微哑,还有一丝真实的歉意,“看得有点入神了,让你等这么久。”
她边说,边开始利落地收拾桌面上摊开的文献和写满笔记的本子,动作恢复了平日的干练。
云芝宇抬起头,目光落在她收拾东西的手上,那双手刚刚还在精密地操控着逻辑和符号。
他摇了摇头,声音很轻,却清晰:“没有。
看学姐工作……很有意思。”
他顿了顿,补充道,“像在看一个……很精密的仪器在运转。”
这个比喻让时遐思收拾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她“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起,刚才那点残留的学术紧绷感彻底消散,又变回了那个爽朗的学姐。
“什么精密仪器啊,”
她笑着摇摇头,语气带着点自嘲,“就是个容易钻牛角尖的书呆子罢了。”
她将最后几本厚重的文献摞好,推到桌角,然后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米白色针织开衫随意地披在肩上。
烟灰色的连衣裙在暖橙色的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