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窗外灰蒙蒙一片,冷风顺着窗缝往里钻。
屋里此起彼伏的鼾声中,吴有才已经窸窸窣窣地穿起了衣服。
这点动静在寂静的清晨里格外清晰,江沐几乎是同时睁开了眼。
“吴哥,每天都得这么早?”江沐压低了声音,看着窗外那抹微弱的天光,感觉浑身的细胞都在抗议。
“冬天八点上工,夏天就得六点。”吴有才一边系着扣子,一边哈着白气,“咱们得赶在出工前把早饭吃了,你们刚来,今天不用上工,可以在村里转转,熟悉下环境。”
两人的对话声吵醒隔壁床铺的陈小军,他翻了个身,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我的天爷,这才几点,简直要命……”
江沐不再多言,利索地穿好衣服,走出了满是汗味和脚味的屋子。
院子里的冷空气让他精神一振。
几个老知青已经生好了火,正围着灶台忙活,锅里煮着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玉米糊糊,几根咸菜疙瘩摆在案板上。
“起来了?”吴有才端着个搪瓷碗,朝江沐招呼了一声,“快来吃点,垫垫肚子。”
江沐点了点头,心里却盘算着另一件事:“吴哥,我从家里带了些粮票和吃食,回头我把该补的份子都补给大家。”
他不喜欢占人便宜,尤其是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
吴有才摆了摆手,浑不在意:“嗨,说这些就见外了,一顿饭算啥。”
吃过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