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玄就躺在这张椅子上,身上穿着精神病院那身蓝白条纹的“病号服”
,却硬是穿出了几分慵懒的贵气。
他微微闭着眼,似乎在小憩。
旁边,两个身高过一米九、肌肉虬结、脸上还带着淤青和伤疤的凶悍囚犯,正一人举着一把巨大的遮阳伞,小心翼翼地调整着角度,确保没有一丝“阳光”
能打扰到躺椅上这位爷的清梦。
他们的动作轻得不能再轻,脸上堆满了谄媚到近乎卑微的笑容,额角甚至因为紧张而渗出细密的汗珠。
稍远一点,另外三个同样五大三粗的囚犯,一个捧着冰镇过的鲜榨橙汁(里面插着小伞和吸管),一个端着摆满切好水果的精致果盘,还有一个拿着把大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极其轻柔地扇着风。
那蒲扇扇动的幅度,估计连只苍蝇都赶不走,纯粹是形式大于内容。
整个核心活动区,其他囚犯的活动范围被无形地压缩到了边缘角落。
他们或坐或站,目光时不时敬畏又复杂地瞟向草坪中心那个如同在度假的年轻身影。
没人敢大声喧哗,连走路都下意识地踮着脚尖。
往日里此起彼伏的挑衅叫骂、角力斗殴,消失得无影无踪。
整个区域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小心翼翼的安静。
韩金龙时代,这里弱肉强食,拳头就是道理,但也充满了混乱和“活力”
。
而现在?这里是陆玄的私人后花园。
他是唯一的王。
一个眼神,就能让这些在外面凶名赫赫、杀人不眨眼的狂徒们噤若寒蝉,甘为仆役。
王路和方阳辉两个守夜人囚犯坐在角落的长椅上,看着这荒诞又真实的一幕,相视苦笑。
谁能想到,这座号称关押着人间最凶恶魔鬼的堡垒,有一天会变成这样?
就在这时——
“呜——嗡——!”
尖锐刺耳、仿佛要撕裂灵魂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响彻整个活动区!
瞬间打破了那份诡异的宁静!
所有囚犯,包括给陆玄打伞扇风的那几位,全都骇然抬头!
只见斋戒所那巨大的、模拟着蓝天白云景象的合金穹顶上方,极高远的“天空”
深处,一点刺目的猩红光芒骤然亮起!
那红点以恐怖的度急剧放大,带着长长的、灼热扭曲空气的尾焰,如同燃烧的恶魔之眼,朝着监狱穹顶狠狠砸落!
陨石!
一颗货真价实、裹挟着毁灭气息的天外陨石!
目标,直指斋戒所核心!
“陨……陨石?!”
“天啊!
那是什么?!”
“砸下来了!
要砸下来了!”
短暂的死寂后,活动区瞬间炸开了锅!
恐惧像瘟疫般蔓延。
囚犯们脸色煞白,有人下意识地想抱头鼠窜,但看到草坪中心依旧躺着的那位,又硬生生钉在原地,浑身筛糠般抖。
绝望和一丝扭曲的、不敢宣之于口的狂喜,同时在无数囚犯眼中交织。
被陆玄这座大山压得喘不过气,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日子……难道要随着这颗天降陨石一起终结了?
王路和方阳辉猛地站起,脸色剧变,下意识地就要寻找掩体。
这绝非自然现象!
是袭击!
而且是能突破陈夫子心景和斋戒所多重防御的恐怖袭击!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
“咻——!”
一道炽白的光束,如同神罚之剑,猛地从监狱最高处那座森严的塔楼顶端激射而出!
光束精准得令人窒息,瞬间跨越空间,狠狠撞击在那颗已经变得巨大无比、表面燃烧着暗红火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