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甲板,医疗区。
浓重的血腥气与刺鼻的药味混杂,压过了高空凛冽的寒风。
简易担架铺了一地,呻吟与压抑的啜泣声此起彼伏。
神霄宗弟子们或躺或坐,身上缠着染血的绷带,脸上写满了疲惫与劫后余生的茫然。
白斩月如同一道清冷的疾风,瞬间穿过混乱的人群,落在角落一处被数名医修围住的担架前。
“让开!”她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医修们闻声下意识地让开一条缝隙。
担架上,躺着一个年轻的修士。
他脸色惨白,嘴唇干裂,胸口一道狰狞的爪痕几乎贯穿了肺腑,深可见骨!
伤口边缘皮肉翻卷焦黑,散发着浓烈的魔气!
鲜血浸透了身下的白布,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会断绝。
白斩月的心猛地一沉!
目光急切地扫过那张年轻却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庞。
很陌生。
不是她熟悉的神霄峰弟子。
为什么会和她说是演武堂弟子呢?
虽然她的关门弟子只有流云一人。
但其他记名弟子,多多少少都会有些眼缘。
他才元婴初期,白斩月能看出他的骨龄已经三十七八岁了。
比起二十出头,便已经化神初期的沈流云,他的天赋可以说很差。
但……白斩月作为合体期长老,自然是看得出此人根骨不差,至少和流云比,不算差太多。
这个孩子是……
就在她目光触及那张脸的瞬间,一股极其模糊的记忆碎片,毫无征兆地撞入了她混乱的识海!
一个六七岁的孩童。
穿着洗得发白的旧道袍,怯生生地躲在演武堂高大的兵器架后面,只露出一双带着好奇与畏惧的大眼睛。
一个脾气火爆、须发皆张的老者(前演武堂长老)正对着自己怒目而视,似乎在争吵着什么。
“哼!白斩月!你懂什么!这孩子……”
“……根骨尚可……只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