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见票兑付’、‘验票兑付’之类的即票;也有‘三月内准兑’、‘四月终兑’、‘六月内兑付’之类的期票。
‘不错,行舟兄开出的会票,决计是不会弄错。’章传福妥善收好之后,感叹道:‘盐行的买卖真是日进斗金,才三月不到,沈老板便不需要这笔银子了。’
沈老板叹道:‘咳,前一段兄弟是被奸人陷害,才会一时周转不开,如今两淮的银子到了,所以手头也就宽裕许多。说起来当真是要感谢章兄,解了小弟的燃眉之急呀!’
传福怪责的道:‘哪里当的起一个“谢”字,章某做的便是这个营生,若说谢,反倒是章某要感谢沈老板照顾买卖咯。日后沈老板若是还有需要,只管知会一声,都是相熟的朋友,能帮上忙,兄弟自是义不容辞。’既帮了朋友的忙,又赚进了一万多两银子,这样的好事,谁都愿意多做几次。
‘话是不错,可是如果没有这银子,兄弟我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沈老板神情一振,道:‘好在最难的日子已经捱过去了,吃一堑,长一智,日后一定时刻警惕。若是再有什么难处,少不得还要来麻烦章兄。’
‘不麻烦,不麻烦。’
几人又寒暄了两句之后,沈老板起身告辞,文定与东家一直将其送出铺子门口,方才又回到小厅。
这趟买卖当真是做的顺畅,银子放出去不到三月,便收到了上万的利钱。折返回来之后,章传福神情显得特别兴奋,脸面上的笑容一刻也不曾停歇,反倒是文定经过了先前的震惊,此时还是心有余悸。
‘文定,你瞧这趟买卖做的如何?单单只是这一宗的利钱,便抵得过我们铺子半年的进项。’
‘东家,那是十五万两银子呀!’文定隐隐有些后怕的道:‘这么大一笔银子,与铺子里平素能挪动的数目也是相去无几。若是沈老板再拖上个数月,铺子的周转保不齐也会出现困境了,再说您就不怕沈老板还不上吗?’
幸得这两个月里再没有大额的抵押出现,不然必定会出现殚财竭力的局面。
对此,章传福却是一脸的不在乎,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沈老板终究只是一时的周转不开,度过难关之后,必定是会有恢复元气的一日。再说他不是还有那个天下盐商之首的表哥吗?就算是万一他败落的一文不名,那汪元海又不肯搭救,我也不担心。’
文定凝望着东家那张自信的脸庞,今日的东家怎么看起来透露着一丝高深莫测?
章传福今日真的是特别的高兴,心中的秘密都藏掖不住,大有不吐不快之意,向文定道:‘文定暂莫惊讶,你若是知道方才我奉还给沈老板那小包里装的抵押之物是何等重要时,只怕还要愈加目瞪口呆。’
稍等片刻,还不等文定去揣测,他便自答道:‘那是他沈某人行销荆楚的盐引。’这便是那三晋商人、两淮商人苦苦争斗的盐引。
这意外的真相,着实是让文定大吃了一惊,他原本以为最多也就不过是些田产地契,没想到沈老板竟是拿自家的命根子来做抵押,当真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决计是不会出此下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