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庙祝讲来这么生动,自己那生硬的述说,也远没有如此动听。另外竹简上缺损的地方,也正是让文定觉得遗憾之处,庙祝也一一描述,让文定原本心中的疑问也得到了解答。
而先前最为让文定不解的是,为何叛贼肃清之后,将军反倒死了呢?听到这里,文定心中已隐隐有了忧虑,只是他宁愿相信自己的怀疑不是真的。
“那些个小人,危难之际个个装聋作哑,自顾自身,等到太平之后,又一个个从角落里跳出来,标榜自己如何如何爱国爱民,这种人最是让人憎恶。”
庙祝对那些个小人骂了两句后,又继续往下说道:“虽然当时是众说纷纭,然而将军心里明好镜,清似水,可是又如聋似哑不肯说出自己的主张,只是吩咐自己的仆人们忙里忙外准备酒席。他府上扎起彩,厅里挂满了灯,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文武大臣纷纷入席。然后,才把楚国的使臣请了出来,让到贵宾上席。”
“他端起酒杯,上前致意道:‘此次鄙国蒙难,几近国破家亡。幸得楚王记挂我两家姻亲之好,挂念我黎民生活于水生火热之中,调派大军为我君王平乱抚民,楚国大军不远千里,为援救我巴子国万千臣民费心尽力,至生死于不顾,我巴子国举国上下铭感五内,子孙后代永不相忘,在此,下臣特向尊使敬上一杯,望请笑纳。’”
“使臣见将军满身朝服,腰佩宝剑,十分的庄重,就料想他是要兑现那三座城池的承诺。想到如此难办的差事,也能顺利完成,回国后定能得到楚王许多的封赏,心情是格外的高兴,也就痛痛快快地饮起酒来。然而酒过三巡,仍然不见将军说下文,使者就再也憋不住了,直截了当的质问道:‘将军,您许诺给我王的三座城池,何时能交还给楚国?’”
“‘不,不能给。’巴蔓子严肃地摇头,道:‘国土非是巴某私人之物,岂能随便送人?牛不喝水强按头,如此这般只会激起民怒。一旦纷争而起,友邦成了仇敌,仇怨便永难以化解,两国百姓都难免遭受战乱之苦。就算战乱不起,两国百姓也势必生出许多怨气,这岂不是违背了你我两国通世之好?”
“且不如今日彼此留有一线,巴子国将永世记住上国的恩德,来日方长,日后上国若是有个三灾两难,适时,我巴子国上下万千百姓,定当竭尽全力去援救,如此一来,岂不比那三座城池还要好上许多吗?’”
“这一席话下来,让楚国使臣心里也微微有些摇动,然而王命在身,他若是空手而回,楚王那又该如何交代呢?使者急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割让城池的条款,非是我楚王强加在将军身上的,乃是将军亲口应允下的,非是如此,我楚军亦不会劳师动众,大动干戈来此平乱。如今内乱已平,将军却突然改口,此事若是传入天下诸侯耳中,彼国还有何信誉立于诸侯之列?’”
“一句话正好戳到了将军的死穴之上,文武大臣虽然明知道理亏,可也不愿眼睁睁的看着祖先传下的疆土就这么拱手送人,纷纷辩驳道:‘将军当时只为救国,哪曾想过那么许多?再说既然未定下国书,单凭尔等几张巧嘴,有何凭证?若是你能拿的出凭证,我们自当无话可说。’”
“‘你我姻亲之国,若有劫难,本当相互扶持,楚王却藉机勒索,若是传入了诸侯耳中,彼楚国又如何封的住天下幽幽众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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