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呵，是啊，谁又该呢……”

    典裕喃喃着，重复了数遍，最终苦笑一声摇摇头，垂下了眼眸，已经是无言可对。

    认了。

    任杀任打，悉听尊便。

    徐年轻声说道：“典金衣，既然你已经认命，难道就没什么想交代一下的吗？哪怕是将功赎罪，为自己讨一个活路？”

    “就算我知无不言，大真人就能信吗？何必问我这些呢，如今我已经落在大真人手里，江扬郡的镇魔司没了我这个叛徒从中作梗，陆大人便能入主为首，我知道的那些东西陆大人一查就能查出来了，用不着我。”

    典裕苦笑着摇了摇头，虽然世事可能不止于成王败寇，但他决定走到这一步的那一天起，早就已经考虑到了失败。

    既然江扬郡的数百万百姓不该死。

    该死的便是他了。

    徐年眼神微动，轻笑道：“这么坦荡？我还以为你会想要活下去，活到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毕竟万一你确实是世人皆醉而独醒的那一天，你便能大声嘲笑我的大错特错，问我千千万万人因我而死是什么滋味。”

    “大真人，若真有那一天，我即便是当面嘲笑你千千万万遍，天下就能太平了吗？天魔就能不出世了吗？我是没你那么心善，但也没你以为的那般无聊，不如说……若是江扬郡这一局最终还是大真人你们赢了，那我倒是希望我能够输得彻彻底底，从一开始便是被人骗了。”

    典裕宁愿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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