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困在七品境的时日已经不算短了,虽然远远没到血气衰退的年龄,自恃突破到六品境成就宗师只是或早或晚。
但谁不想早些突破呢?
迈入六品境够早,便能有更久的岁月参悟五品境,说不定还有可能希冀一下大宗师之境。
尽管机会渺茫。
但江家老祖的指点便是摆在面前的机缘,成与不成暂且另说,聂惊山如果不争取一下,如何能甘心?如何对得起理应锐意进取的武夫之心?
不过聂惊山虽然力争上游不愿屈居人后,但他还是留有余地,擂台出手都以点到为止为底线。
在连战连胜了几场之后,聂惊山下一位对手是张熟悉面孔,第一天晚宴喝多了酒调戏江家婢女开了个坏头的那家伙。
聂惊山不知道他的名字。
只记得当时拔出刀,稍一吓唬就快把他吓尿了,连连求饶认错。
但他显然记住了聂惊山是谁。
笑容满面,弯腰拱手。
“见过聂大侠,在下武艺粗浅赢过聂大侠是不指望了,不过还是想着能和聂大侠切磋是我的福分,等会儿便斗胆讨教两三招,若能从中学到一二以后也受益无穷,所以还请聂大侠担待,稍微手下留……”
拱手示意不是此间擂台必须经过有的一个礼节,但既然对方都这么讲礼,聂惊山总不能失了礼数。
拱手见礼,正要说出一个“请”字。
此时对方话音未落,声音却戛然而止,聂惊山还在拱手,却见对方拱手时攥成拳头的那只手松了开来,向外一推一扬,攥在掌心的草木灰抛洒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