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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陈飞来了。
"
她布满皱纹的脸上挤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中透着审视与打量。
"
奶,我跟我哥他们来了。
"
陈飞脖子缩在洗得白的衣领里,赔着笑脸说道,"
阿末在吗?我叔、我婶在家吗?"
话音未落,院子里晾着的碎花床单突然被一阵风卷起,哗啦作响。
阿末攥着半干的衣裳出现在堂屋门口,阳光洒在她单薄的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陈飞赶忙往前半步,油头在阳光下泛着不自然的光:"
阿末,这是我哥。
"
大哥斜倚着门框,褪色的西装袖口露出半截洗得起球的红秋衣,眼神闪烁不定,时不时偷瞄着屋里;二哥跟前的小女孩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喷溅的口水星星落在阿末刚洗好的床单上,阿末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
"
进房子坐吧,我爸妈就快回了。
"
阿末扯了扯床单,指甲在布料上掐出几道深深的褶皱。
风卷着院角枯黄的枯叶,在青砖地上打着旋儿滚来滚去,偶尔撞在墙根的水缸上,出清脆的声响。
院子里的老槐树叶子蔫巴巴地垂着,没精打采地晃动着。
(
十分钟后,元正提着一袋蔬菜进门,鞋底沾着的泥点子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
他扫了眼桌上随意摆放的茶杯,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喉结动了动:"
你跟他们说彩礼的事儿没?"
阿末垂着头抠拇指上的倒刺,摇头时梢扫过脖颈,露出纤细的皮肤:"
没……没说。
"
"
再听那丑东西的话,你就别进这个门!
"
元正重重把袋子砸在桌上,震得搪瓷缸里的茶叶剧烈地浮起又沉下,溅出几滴深褐色的茶水。
娇兰端着笸箩从厨房出来,在围裙上紧张地擦着手,目光在众人脸上不安地游移,仿佛在探寻着什么。
日影渐渐西斜,堂屋门缝里飘出激烈的争吵声。
阿末在院子搓洗衣服,搓衣板上的声响混着陈飞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