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早就死了,那时候怎么没见你出来指责他?
“你懂什么?你在江湖上自在逍遥,当大侠倒是很快活!”
七号说完,深深地吐了口气,冷眼盯着李云青。
这就是七号,而非陆墨书的想法。
她不是陆墨书。
没有必要回应陆墨书好友的期待。
死一般的沉默笼罩下来,只有风吹柳梢的呜咽和江水拍岸的轻响。
七号本以为会迎来李云青更猛烈的怒火,或是鄙夷的斥责。
然而,她只在李云青眸中,看到了深不见底的悲哀。
那是一种,仿佛看到什么原本十分美好的事物,变得腐烂、臭的悲哀。
那悲哀浓烈得几乎化为实质,沉甸甸地压在人的心头。
“行简。”
李云青说,“你真的变成这种……”
他声音轻若耳语,还有些颤抖。
“你…你当年最是厌恶趋炎附势,巴结权贵之人,因此被连降数级。
即使落魄至极,痛失爱妻,也要写信对我说,你绝不低头,绝不再娶,绝不回陆家。
此心此志,天地可鉴。”
“究竟生了什么?”
“行简,何至于此?”
七号本已在泄后稍稍冷静,但听到李云青这字字泣血、句句诛心的诘问,尤其是听到“痛失爱妻”
四个字,一股混杂着烦躁、委屈和愤怒的情绪猛然冲上心头。
我只是想活着,想活得好一点,我又犯了什么错?为自己好也有错?!
什么理想、什么感情、什么初心,那都是虚幻的,摸不着看不见的东西。
没人能靠这些活下去,也没人能靠这些过得更好。
为了这些较真的家伙,根本难以理解。
李云青别开目光,沉声道:“不仅如此,你竟然还……还想要回到陆家,闹出了那些事情……那些过去的你,绝不会做的事。
什么断袖……你,你究竟……”
七号握紧拳头,冷声:“莫非你不知道我为何变成这样?”
李云青望着她,沉声道:“为何?”
“都是因为断袖。”
七号怒极反笑,“我的确是断袖。”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