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门内,顾舒崖的手还在抖。
气的。
知道宋云深恶趣味,没想到他的恶劣能和裴长卿相比!
明明已从外头打探清楚陆府那场闹剧的详情,还要装作一无所知,特意跑到他面前来问!
顾舒崖能说什么?说陆墨书被断袖告白吗?
这话真要出口,只怕会被那家伙嘲笑上一年半载!
谢断云无辜被卷入其中,平白担了个断袖的名声,未来很长一段时日,恐怕都难以彻底洗脱这层尴尬。
宋云深倒好,非但毫无同情,竟还拿此事来打趣作乐。
真是十足恶劣的混账。
顾舒崖冷漠地给他打了个混账的评价。
或许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宋云深都要面对他十分冰冷的目光了。
恰在此时,房门“哐当”
一声被撞开,梅将离脚步踉跄、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她气喘吁吁,脸色红润,胸口剧烈起伏,喘息未定,便迅挨着顾舒崖坐了下来。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顾舒崖被她这副模样弄得有些茫然。
“刚才遇见……遇见宋捕头了。”
梅将离声音细若蚊呐,带着显而易见的局促。
“宋云深。”
顾舒崖语调平板地重复了一遍名字,“我记得,早些时候认识那会儿,你还是直呼其名……什么时候,对他这么尊敬了?”
话音刚落,他便看见梅将离的双颊“腾”
地一下,以肉眼可见的度变得通红。
“那不、那不行,太、太没规矩了。”
她慌忙用双手捂住滚烫的脸颊,声音闷闷地从指缝里透出来。
顾舒崖的眼神犀利了起来。
“你管我叫什么?”
“顾舒崖。”
“管谢断云叫什么?”
“断云、谢大夫。”
“那你为什么偏偏喊宋云深‘宋捕头’?!”
梅将离被他问得哑口无言,脑袋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胸口。
几缕散落的丝间,露出的那点耳朵和脖颈,早已红得能滴出血来。
此情此景,任谁都能一眼看穿少女那点藏不住的心事。
情窦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