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染得通红。
他道:“两位,且慢。
将人杀尽了,又有什么好处?听雪派百来号人,眨眼间全都死光,连堂主也不得不犹豫一下吧?”
他不是在对宁凡安说话,而是后面追上来的两个人。
那两人皆是一身黑衣蒙面,浑身浴血,面罩下的目光叫人看了便胆寒,浑身散出极其冰冷的杀气。
宁凡安额头渗出冷汗,一动也不敢动。
顾舒崖默默抬起头,怔怔注视着沈韬身上的伤口。
他们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人道:“这是主上的命令。
听雪派的活口不能留。”
说罢剑锋轻颤,宛如银蛇吐信般刺出,直取沈韬命门,沈韬反手迎上,叫道:“师弟,向外面逃!”
宁凡安这才反应过来,扯着顾舒崖站起身,向外奔逃去。
另一个黑衣人看也不看,抬手几下暗器出,宁凡安慌忙反手拔出剑,情急之下,任凭身体行动,手腕挽出几朵剑花,金铁交鸣,竟然全数挡下,随后又极其狼狈地向外逃去。
黑衣人轻轻“咦”
了一声,趁着他们分神的间隙,沈韬抬手几剑劈开房梁,木板与烟尘一并轰然砸下时,他身影已经逃出几尺之外。
烟尘散去,黑衣人毫无伤,接着追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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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凡安只顾拉着顾舒崖狂奔。
耳边风声猎猎,寒风刺骨,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雪。
雪花渗进衣领,他始终不敢停下。
身后是同门被屠杀的惨叫,身前是天地茫茫,不知前路的荒地,宁凡安心中惶惶。
他要死在今日了吗?师兄、十三也要死了吗?
想到自己闷头苦读、练习武功,加入内门那刻喜不自胜,也就是在昨日。
明明只过了一天,怎么好像天地倒转,一切都变了?
一连逃出极远的距离,身后听雪派的厮杀之声变得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
沈韬身负重伤,仓促跟上他们,积雪簌簌落在肩头。
他靠住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