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和灵魂深处的不适,声音沙哑:“他不是一个人……或者说,不完全是他自己。”他抬起沾着泥污的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那冰冷意志的触感。“有东西……在操控他,或者说,在‘引导’他。那东西……很邪门,很强大。”他看向母亲,眼神凝重如铁,“娘,这事儿不简单。林德背叛,恐怕只是冰山一角。”
林氏的身体猛地一僵,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惊惧,但很快被一种母亲特有的坚毅取代。她紧紧抓住林辰的手臂,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想动我们林家,都得从你娘的尸体上踏过去!辰儿,你打算怎么做?”
“追!”林辰吐出一个字,斩钉截铁。血眸再次锁定那丝越来越微弱、却依旧顽固的血气烙印。“他偷了镇岳石,黑风寨三日后就要来攻。他绝不敢走远,定是去跟他的‘主子’汇合,或者……去完成那声音里说的‘献祭’!”他转身大步冲出祠堂,冰冷的雨水瞬间将他浇透,却浇不灭他眼中燃烧的怒火和决绝。“娘,组织所有能战之人,守住寨门!我去去就回,定把镇岳石带回来!”
“辰儿!小心!”林氏的呼喊被狂风暴雨吞没。
林辰的身影如同一道离弦之箭,冲入漆黑的雨幕。血眸在黑暗中如同两盏幽冥血灯,穿透层层雨帘,死死锁定着前方那丝微弱却无比清晰的“路标”。林德仓皇逃窜的路线很清晰,是朝着后山那片被称为“乱葬岗”的荒僻之地。那里常年瘴气弥漫,人迹罕至,是藏匿和进行见不得光勾当的绝佳场所。
雨水冲刷着山林,泥泞的山路异常湿滑。林辰的速度却丝毫未减,脚尖在湿滑的岩石和树根上轻点,身形飘忽不定,如同鬼魅。前世身经百战的经验,让他对环境的利用达到了极致。每一次落脚,每一次腾挪,都精准无比,既保证了速度,又最大限度地节省体力。
越靠近乱葬岗,空气中那股腐朽、阴冷的气息就越发浓重,几乎凝成实质。林德留下的血气烙印也变得异常活跃,仿佛在指引着什么。林辰的心沉了下去,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心脏。
终于,在一片被巨大歪脖子老树环绕的洼地深处,他看到了林德。
那曾经的和蔼长者,此刻蜷缩在一块布满青苔的巨石下,浑身湿透,狼狈不堪。他怀中紧紧抱着一个用油布包裹的物件,正是那枚失窃的镇岳石!他的脸色惨白如纸,眼神涣散,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如同梦呓般的呓语:“……献……献祭……屏障……开……开……”
林辰悄然出现在他身后十步之外,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泥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他冷冷地看着这个背叛者,看着那枚关系着林家数百人性命的镇岳石,看着林德身上那股越来越浓郁、几乎要冲破他身体束缚的冰冷邪气。
“林德。”林辰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哗哗的雨声,如同惊雷在林德耳边炸响。
林德浑身剧震,猛地抬起头。当他看到林辰那双在黑暗中闪烁着妖异红光的血眸时,眼中瞬间被极致的恐惧填满。他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猛地抱紧镇岳石,连滚带爬地向着洼地更深处、一个黑黝黝的山洞口冲去!
“想跑?!”林辰眼中寒光爆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