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车内那抹明黄色的身影,非但没有动怒,反有些急切的问:“你懂怎么治晕车?”
循着车内明晃晃的烛光望去,易淳看到的是一个有些憔悴的唐翰,唐翰身边有一床软榻,软榻上躺着面色苍白,额间汗珠密布,看上去模样十分痛苦的唐泉。
易淳心头不由一疼,也不管什么冒犯不冒犯,逾越不逾越,规矩不规矩的,礼也不行了,身也不福了,直接上前一步道:“略懂,十六王爷看着十分痛苦,还请皇上命人撤掉车内龙诞香,换薄荷香丸,另打开车门车窗,送一碗冰进来。”
唐翰狐疑的看了易淳一眼,又看了看床上的唐泉,开口:“十六弟身子羸弱”
“王爷这是晕车,不是感染风寒,一味的闷着他,只会让他更加难过。”易淳不等唐翰说完,直接开口打断了他。
众人皆是惶恐,从古至今,敢打断皇帝话的,怕她也是第一人了。
绵喜在暗中偷偷拉易淳的衣摆,白皙的面孔上沁了一层冷汗。
易淳却只当不知,继续道:“皇上若是真心为十六王爷好,就听奴婢的话,大开车门,灌新鲜的冷风进来,还有把这龙诞香撤下,换上提神醒脑的薄荷丸。”
唐翰的目光有些冷的打在了易淳身上,带着无边的威慑,这股威慑,使得车子里的温度陡然就降了几分,良久,只听得他道:“你这是在质疑朕对十六的真心?”
这人,咬文嚼字能力要不要这么强,易淳发誓,她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她整句话的侧重点就是在怎么治疗十六的晕车,半分没有什么质疑不质疑的,怎么到他耳朵里,反倒有些不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