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的侄子所经历的那非人的折磨。
他甚至恐惧于这个刚刚回到家族的年轻人所拥有的那种足以颠覆一切的毁灭性的力量。
他的拳头在桌下早已攥得发白。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传来的刺痛却远远无法与他内心的震动相比。他想咆哮想质问想将那些罪魁祸首碎尸万段。
但他不能。
因为他知道此刻最痛苦的不是他也不是叶静雅。
而是他的弟弟叶战鹰。
如果说叶静雅和叶战军所承受的是来自外部的巨大的情感冲击。那么叶战鹰所承受的则是一场从内部将他彻底摧毁的灵魂的凌迟。
从叶铮开口讲述的那一刻起他就陷入了一种诡异的与世隔绝的状态。
他的耳朵能清晰地听到儿子的每一个字。
他的眼睛能清晰地看到儿子那平静得可怕的脸。
但他的灵魂却像是被抽离了身体坠入了一个由无尽的悔恨与自责所构成的冰冷的深渊。
儿子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地扎进他的心脏。
“负重三十公斤……最后三名没有早餐。”——他的儿子在八岁那年就在忍饥挨饿。而他却在国宴上品尝着山珍海味。
“用最简单的方式攻击人体的要害。”——他的儿子在十岁那年就在学习如何最高效地杀人。而他却在会议上高谈着“以人为本”。
“回答错一个问题就会有高压电流穿过你的身体。”——他的儿子在学习知识时伴随的是肉体的剧痛。而他却在为自已那从未谋面的儿子规划着进入国内最好学府的光明的未来。
“我杀了我最好的朋友……”——他的儿子在十二岁那年就被迫亲手扼杀了自已心中最后一丝属于童真的光明。而他却在为某个下属的家庭纠纷做着苦口婆心的调解。
……
荒谬。
无尽的荒谬。
无尽的讽刺。
他这一生以“为国为民”为已任他自认无愧于国家无愧于人民。
可他却唯独愧对了自已的妻子愧对了自已的儿子。
他甚至没有尽到一个最普通的父亲的责任。他没有保护好他甚至在他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