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我们……认识吗?”
这七个字,如同一柄由万年玄冰打造的最锋利的匕首,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精准地残忍地,捅进了叶战鹰的心脏。
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包厢内,瀑布的潺潺水声,茶叶在沸水中舒展的微响,窗外竹叶的婆娑,一切声音都仿佛被抽离,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叶战鹰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尽,化为一片惨败。那双刚刚还因为激动而充血通红的眼眸,瞬间黯淡下去,仿佛被狂风吹过的烛火,只剩下摇摇欲坠的最后一点微光。他那只搭在叶铮肩膀上的手,僵硬在那里,既不敢用力,也无力收回,像一座被风化了千年的石雕。
他想过无数种重逢的可能。他想过儿子或许会不认识他,或许会怨恨他,或许会哭着质问他这十八年为何没有找到他。他甚至做好了准备,哪怕儿子对他拳脚相向,他也会甘之如饴地承受。
但他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种方式。
不是质问,不是怨恨,甚至不是陌生。
而是一种纯粹的不带任何情感的仿佛在看一个行为怪异的路人般的……漠然。
那眼神里没有好奇,没有探究,只有一种冰冷的公式化的礼貌,以及礼貌之下,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绝对的疏离。仿佛他叶战鹰,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这个失魂落魄的父亲,在他眼中,与窗外的一片落叶,没有任何区别。
这种漠然,比任何利刃都更加伤人。它直接否定了他们之间可能存在的最基本的情感连接。
“二哥!”叶静雅终于从惊骇中反应过来,她一个箭步冲上前,用力地几乎是强行地,将叶战鹰的手从叶铮的肩膀上拉了下来。她能感觉到,自已哥哥的手,冰冷得像一块刚从冰库里拿出来的冻肉。
“对不起,对不起叶先生!”叶静雅慌乱地语无伦次地道歉,她将叶战鹰护在自已身后,仿佛在保护一个易碎的瓷器,“他……他是我二哥,叶战鹰。他……他只是……只是看到你,觉得太像他一位故人……一时失态,一时失态了!您千万别介意!”
她不敢去看叶战鹰的脸,她怕看到那张脸上彻底崩溃的表情。
而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