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亲手给少女穿金戴银,“你也太懂事了,吃了那么多苦还这么善良!”
桑初晴:嗯,吃苦是没看出来,善于装纯良,倒是感受到了!
好似要把缺失的十七年补回来似的,落魄侯府平时不舍得穿戴的首饰,一股脑往少女身上挂,活像个暴发户——
划重点:都是她桑初晴挣的钱!
她把那木镯子放在一旁,微微一笑走上前去,“要不还是怪我吧,当年为何不像蜘蛛,长八条腿爬开。平白占了侯府嫡女的位置,让真大小姐吃了那么多……苦!”
她重点咬住了最后一个字。
老夫人第一个沉下脸色:“你还敢说!我就说,侯府如何能出你这样小家子气的逆女,原来是贱民所出!”
桑初晴挑眉。
上个月,老太太支三万两银子买观音玉像。
破南阳侯府根本撑不起这种无谓的开销,侯夫人不敢反对婆母,叫桑初晴去驳回。
还搁这儿气着呢。
“母亲所言极是。”南阳侯顺着话说下来,脸色极差地下令:“来人,把这假冒侯府嫡女的孽种赶出侯府!”
去年给她议亲,南阳侯相看了三十二岁的宁亲王。即便做侧室,也算跟皇亲国戚沾亲带故。
桑初晴亲自去宁亲王那儿,给拒了。
被驳了面子,“爹”也还气着呢。
桑初晴舒了一口气,轻柔地问:“所以,你们都决定好了,是吗?”
五年的付出,还不如喂路边野狗!
既然他们分不清大小王,那就:“那我走?”
唯一反对的人出现了——
“不可!”
众人都看向侯夫人。
只有侯夫人知晓,如今桑家的富足荣光,都是靠这个冒牌货苦苦支撑。
但她历来性子软弱,身为当家主母,她不能承认:我没本事,全靠女儿。
她呐呐地道:“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心疼阿雪,又如何舍得让初晴去吃苦呢?侯爷,要不还是把初晴留下吧,便当个亲戚养着得了。家大业大的,不差这一双筷子。”
桑初晴笑了。
家大业大,脸呢?
这五年,到底是谁养谁!
“母亲说得对。”桑雪接话,柔柔说道:“家中只有我一个女孩儿难免孤单,让姐姐留下来给我做个伴也好呀!”
她看向老夫人:“祖母,我不怪姐姐占用属于我的侯府嫡女荣光,倒觉得多了个姊妹,都是缘分。”
“可是……”老夫人踌躇:“若是她那亲生父母、兄长找上门来打秋风,后患无穷!”
打秋风?
桑初晴瞧了一眼那只木镯子,心想:只怕犯不着吧!
桑雪很是为难地看向她:“姐姐,我……”
欲言又止,是茶艺入门技术!
贱人就是矫情。
桑初晴眸光冷淡扫过厅内所有人,道:“我愿意接受父兄安排,将属于侯府真嫡女的一切,还给她!”
桑怀志话赶话:“好啊,那你不许带走任何东西!”
桑初晴瞧了他一眼。
年前老三染了赌瘾,她让他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还上了家法。
为还赌债,她每个月扣他的月例、卖了他的私藏品,包括最心爱的画眉鸟……
他在狐朋狗友面前,彻底抬不起头来,明显是记恨她到现在。
呵!这帮蠢货,裁员裁到大动脉!
她倒要看看,离了她,他们还能不能吃上饭。
原主会愚孝,可她一个现代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