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
陈世淳没接烟,只是哼了一声:“你?你能让他们把钉子敲直了?”
他虽然骂得凶,但心里清楚,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至少,这些人眼里有了活气儿,不再是刚被救上来时那副行尸走肉的模样。
他骂归骂,却也安排了人定时送水送饭,绝不让任何一个人因为劳累而倒下。
用许平升的话说,每一个劳动力,都是宝贵的战略资源。
王勇也在这片工地上。
他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胸口缠着的绷带让他每一次深呼吸都带着一丝艰涩。
但他拒绝了护士让他静养的命令,只是沉默地坐在一旁,用一把小刀,一丝不苟地削着用来固定塑料薄膜的木楔子。
阳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那双曾经清澈的眼睛,如今像是蒙上了一层烟尘,沉静而深邃。
他看着那些忙碌的幸存者,看着他们笨拙地挥舞着工具,汗水浸透了他们破烂的衣服。
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因为扛不动一捆钢管而摔倒在地,膝盖磕出了血。
他没有哭,只是咬着牙,笨拙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再次抱起那捆钢管,一步一晃地向前走。
王勇的目光在那少年身上停留了很久,削木楔的手微微一顿。
他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那个跟在程叔身后,对未来一无所知的少年。
“给。”
王勇站起身,走到少年面前,将自己削好的一大捧木楔子塞进他怀里,又把自己口袋里藏着的一小块压缩饼干,不着痕迹地塞进了少年的口袋。
少年愣住了,抬头看着这个胸口缠着绷带,脸色比自己还难看的大哥哥。
王勇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回自己的位置,继续低头削着木头。
那力道不重,却让少年瘦弱的身体站得更直了一些。
高处,了望塔上,许平升手持望远镜,将山下的一切尽收眼底。
他看到了热火朝天的工地,看到了陈世淳的咆哮,也看到了山脚游客中心升起的袅袅炊烟。
陈大海那伙人,今天也很安分。
他们没有试图上山,而是在山谷附近清理出了一片空地,似乎也在修补他们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