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坊里,就是整个长安城,谁不识得看眼色,你如此敷衍,将来肖家娘子可是要为难了。”
李承秉心下哼了一声,道:肖稚鱼比塘里的泥鳅还滑,哪里会为难。
李业还在劝:“这些日子父皇已提了肖思齐两次,又提了肖明海的官,想是知晓肖家门第太低,看在你的面上有意弥补,你可别太不当回事,伤了父皇的颜面。”
李承秉脸上淡笑着,握着茶碗的手却一紧,道:“他的颜面现在不全落在杨家身上?”
李业脸色微变,朝门的方向飞快瞥去一眼,“这些话你也敢乱说。”
李承秉沉着脸道:“兄长可知,如今羽林尚可,神武,龙武已不足员,宰相领朝十余年,用胡人掌兵,三镇节度使,早已成了拥兵自重之势,若此刻边军作乱,长安如何自处?”
屋中骤然一静,李业脸色发白,沉默片刻,道:“这些日子你总往外跑,还查了什么?”
李承秉想着前世朝廷变故,面沉似水,说出三军详细情况。自从皇帝迎贵妃入宫,这些年越发耽于享乐,朝政几乎全托于宰相李林诲一人之手。此人最擅逢迎谄媚,揣摩圣意,气量极狭,妒贤嫉能,打压有才之人,又在朝中广植党羽,凡是与他不合的,都被编排罪名,不是贬官远走就是获罪下狱,原太子妃韦氏一家也是如此。
“朝中如何不用多说,只说宫中花费巨大,却不知各地均田之策早已施行不下去,百姓无田,只能流亡他地,布政使统领一方,尤其是那些手握几镇的,既有兵甲,又守财赋,时间久了,能指望他们忠心如初?”
李承秉知道将来朝廷会乱成什么样,藩镇跟着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