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高得不得了。
要想背后嚼舌头的,就把眼神放到了我们家。
没直我娘,背地里我外祖家“不会教养女儿”,“无子无德,还不许男人纳妾”,爹一听登时毛了,撩起袖子下了帖子请那几家人喝茶,喝着喝着就动了手——我爹单方面殴打旁人,别人不敢还手,一个成了猪头,一个成了香肠嘴。
皇帝一手把这事儿压下来了,我爹打人时候的英姿也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和这个壮举一起传诵的还有我爹一句话,“有个丫头好得很!人生在世活得不易,还管什么身后的屁事儿!没儿子又怎么样!又能怎么样!老子有个好媳妇儿足矣!”
男人们嫌他丢人,女人们大概都眼冒星光。
我立时正蹲在平西侯府里的长廊和照哥儿一块儿捏泥巴,模模糊糊听照哥儿他娘,“过尽千帆,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四个皇帝一台戏
全不搭嘎的两个句子。
我却懵懵懂懂中像是明白了什么。
在爹大发神威打人事件之后,紧接着定京就出了个平西侯长孙聚众斗殴事件,阿舒哥哥偷摸领着我去瞅照哥儿,照哥儿鼻青脸肿地躺在床上见是我,呲牙咧嘴地笑,“那几个嚼舌根的兔崽子你娘不好遭我听见了...”
我一笑,眼泪紧跟着就下来了。
然后平西侯府就上门提亲了。
我爹笑得连聘礼都不想收,恨不得买一送一,生怕人反悔。
我出门子前一天,照哥儿偷摸翻墙进豫王府,也不晓得哪个不着眼的蹄子看见了翻个身就打报告,被我爹一把逮住,冷着脸伸手就拍了照哥儿两下后脑勺,我便哇哇直叫,爹抬起手忍了忍,到底忍下了,拽着照哥儿去花间喝酒去。
几巡交杯换盏之后,我与娘在外间做针线,听见爹在鬼哭狼嚎地叫。
“给我好好待阿繁!女人家活着不容易...有时候嘴上不,心里头记着,夫妻间没有隔夜仇,两个人把话摊开,什么都过得去!”
我将针线放回箱笼里,起身想进去劝,哪晓得娘将我一把扯住。
我抬了头,却见娘双眼亮晶晶的。
爹估摸着是醉了,话大舌头,偏偏还要接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