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杨光弯腰,捡起地上的笔——笔尖已经断成了两截,蓝色的墨水洇在地上,像一滴无法抹去的泪。
他想起第一次和白馀风一起买这杆笔时的场景:那时候他们刚决定一起做保洁,在文具店挑了好久,最后选了这杆最便宜的圆珠笔,白馀风还笑着说“这杆笔要陪我们赚大钱”
。
可现在,笔断了,他们的默契也断了。
红笔圈住的“39”
与蓝笔写下的“199”
,像两把锋利的刀,把曾经牢不可破的兄弟情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缝。
杨光把断了的笔放在桌上,慢慢收拾起散落的纸张。
窗外的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片清冷的光。
他不知道白馀风明天会不会真的去接35块的活,也不知道自己的高端套餐能不能打开市场,更不知道那十万块的押金该怎么凑。
他只知道,从今晚起,他要一个人走这条路了。
后腰的疼痛还在持续,可他的眼神却越来越坚定——哪怕只剩他一个人,也要把高端套餐做起来,不仅是为了朵朵,也是为了守住那份不贱卖血汗的尊严。
只是,那道裂开的兄弟情,还能修补好吗?他不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