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缭绕,他的脚下也是尸体横陈。武腾号的鲜血正汇集成流。沿着船舷的缝隙吱吱地洒落下来,在混绿的海水中溅起一朵朵红花,迅即在大浪中消散而去。
海风仍在激荡,从北向南几里的海面上黑烟滚滚,尸首、浮木、帆纬、杂物,被大浪扬起、拍落。刚才的一场激战,计有7条贼船焚毁沉没,其余的10条左右贼船都已经四下逃散。
那8条天野快船已经追到了南边去了,船帆都快落入海平线之下,大约在10里之外。金士麒怕他们贪功。就下令升旗、开炮召他们回来。
武腾号只升起一面前帆,顺着风缓缓向南航行。
上甲板收敛了尸体,安顿了伤兵,又从炮甲板抽了20名下等兵上来作为补充。他们在沿途的海面上勾起了几十具贼尸斩得首级,还有一些旗帜枪矛等杂物。统统作为此次海战胜利的凭证。海面上也遇到十来个仍在挣扎的贼子,就捞上来作俘虏。伤得过重的就补一刀,再丢下海去。
过了良久,金士麒发现广海卫的船只也了,他们竟跟着向南边来了。
“嘿,姚大个子!”金士麒冷冷一笑,“他还真把自己当水营呢!”
金士麒又看到了那个广东小兵仔。那可怜孩子仍跪在船艉,遥遥地向后面磕头跪拜。他泣不成声,泪水不停地洒落。听说他从广海卫的船上落海,阴错阳差地被拽上了武腾号,真是命大。
金士麒便问他:“叫什么名字?”
“衰衰仔将军小的叫衰仔。”衰仔哽咽着,泪眼巴巴地给金士麒磕了个头,又解释说:“因为爷爷爷爷说我命衰,我上了哪条船,那船就会遭难。”
“不要迷信!”金士麒摇摇头,一把扯起他。“你长大了,会成为一个响当当的大汉,让你爷爷引以为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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