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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洒落一室,丹凤朝阳纱帘从铜钩上垂落,半透的绢纱后,一抹纤柔倩影若隐若现,
芬芳弥漫,恍若昙花初绽,沁人心脾,宫女们礼数恭谨,却时不时抬眼偷望那仙人般的尤物。
尔晴一袭明黄蹙金缂丝五凤朝服,裙摆九条金龙盘旋;
高梳旗头上,东珠累丝金凤冠熠熠生辉,凤嘴衔着翡翠流苏,玉颈间八宝攒珠项圈,衬得那雪腻肌肤更是晶莹如玉,
足下一双黄云缎珊瑚花盆底鞋,轻巧似飘云。
旁侧的福康安亦穿戴整齐,身着暗黄色麒麟朝袍,罕见的规规矩矩,不哭不闹。
众人缓步前行,临至宫门,尔晴回望了一眼那铜鼎炉,眼波流转,随即毫不留恋地转身。
门外早已布置妥当,尔晴被请上礼舆,四周围着金龙纹幔罩,帷幔之上,五色祥云流光溢彩,
十六名轿夫身着大红礼服,分列左右,庄严肃穆,然目光不由被那妖冶艳绝的贵人吸引,
香风拂过,就连和珅剑眉星目中亦浮现痴然、心跳加。
福康安也被伺候着登上了亲王规格的轿子,红帷金顶,八名轿夫抬运,紧随礼舆之后。
轿队启程,雍和宫至紫禁城的大道上,红毯铺地,直通午门,两侧,士卒奴才跪伏迎候,
百姓远远匍匐,头也不敢抬,礼乐声声,震彻云霄。
皇城城楼之上,黄幔高悬,龙旗迎风招展,中门大开,群臣列队丹陛之下,皇亲后妃立于高台,华服锦绣,犹如云海翻涌,
然而,当他们的目光掠过尔晴时,或瞠目结舌,或脸色大变。
尽管场内尔晴熟识的人不算多,但她在先皇后身边多年,又乐于结交官员家眷,认得她的人不在少数,只觉寒意爬上脊背。
好在,先前因乾舜贵妃进言者未获准出席,富察老爷夫人则因年迈,被圣上特许不必亲临,
可即便如此,场中气氛依旧似山雨欲来。
钮钴禄氏端坐福寿花篮椅,她历经三朝、见惯大风大浪,眼瞧这排场,亦不免心惊——
皇帝是失心疯了吗?上回他不听劝阻、她想着左不过多个宠妃便作罢,可如斯铺张,何止盖过立后典礼,连登基大典也不及!
其侧,淑慎的指甲几乎要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