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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狠厉的把桶顿在甲板上,指尖猛地抠进桶盖的缝隙——“嘎嘣”
一声脆响,桶盖连同那根象征秩序与囚禁的官府封条,被她生生掰断!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草药陈腐气息与肉体糜烂味道的恶臭,从桶中弥漫开来。
她掩住口鼻,低头盯着桶中沉寂不动的怪诞身影,眼底闪过一瞬的错愕,低声自言自语:“竟然不是你搞得?!”
她望向海面,又望向桶中,突然眸光一闪:“就算不是你,那也与你脱不了干系。
你定然知道些什么!”
她手如鬼魅,探入桶中,精准地抓住了那枚深陷入肉、钉在幽煌眉心要穴,令他陷入龟息的粗长银针。
“住手!
!”
辛澜玉与三老远远瞧见,肝胆俱裂,飞身去阻。
但,迟了。
岳阑珊手腕一较力,带着一种殉道者般的狂热,将银针猛地抽出!
噗——!
铁桶中,那具被药物和岁月共同改造得臃肿不堪、四肢因被囚而萎缩的躯体,猛地抽搐了一下。
松弛如败絮的皮肤下,似乎有无数细小的东西在蠕动。
“百…百多年了……”
幽煌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铁片在摩擦,他从恶臭的木桶中仰起那颗硕大诡异的头颅,浑浊的青黄色眼珠,死死盯着窗外那片被阴丝与怪鱼搅动的幽冥海面。
“这景象……我竟然……还能再见到……”
岳阑珊遮掩着口鼻,指缝间露出的刀疤脸上,病态的狂热几乎要灼烧起来:“你在说什么鬼话?!
说清楚!”
“鬼话?呵呵……”
幽煌的头颅机械地转动,出“咔吧”
的脆响,目光扫过围拢过来的众人,“当年……我乘船至此,海面上……就是这般末日景象……那些渤海国旧族人,在岛下挖着地宫时……也不知道触了什么。”
他每说几个字,就贪婪地吸一口咸腥的空气,仿佛这对他而言是续命的良药。
“地宫?!”
刚冲出船舱的岳清澄恰好听到最后两个字,脸色瞬间煞白,“你说清楚!
哪些渤海遗民?地宫是怎么回事?”
南星紧随其后,眼神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