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嘿揖而言道:“我我实在不喜欢这几位姑娘。
尤其那个叫忆月的妮子,每日于我跟前,腾跃蹁跹,若雀之噪林,使我心神不宁。
我南下心意已决,伏望庄主垂怜,开方便之门,勿要再叫我娶那几位女子。”
张钊亟趋而前,急遽道:“我听卫耕说过,你常独处此洞,默然若有所思。
又听说一年前,你曾与忆月在此处避雨,适才你说你最讨厌忆月,依我之见,忆月才是你心之所系,情之所钟的那位女子。
我还知道,你在庄中一载,每至夜阑人静之时,你辄悄立在思别苑之外,待她们练剑完毕,归寝之后,方始离去,为的就是不叫马大力找几位堂主的麻烦。
哎,你既然对她们关怀备至,而妹妹们又倾心于你,为何你独抱相思之苦,而不明言倾慕之意呢?”
臭嘿背身而立,说道:“忆月那妮子,终日纠缠不去,使我不得片刻安宁,故我独避于此,方得一时清静。
而我守在思别苑之外,实乃奉杨护法之令,非我私意,望庄主勿生歧念,妄加揣度。”
臭嘿复举步欲行,意态从容,然未及数武,忽闻张钊振臂高呼:“霍书行何在?”
臭嘿神色骤变,他稍顿片晌,旋即转身,径至张钊身前,目露惶惑,颤声问道:“你你从何处得知此名?”
张钊道:“我果然猜的不错。
三十年前,逍遥派于一夜之间惨遭毒手,全派覆灭,竟是派中一个不起眼的厨子所为。
他心怀不轨,觊觎教内镇派武学秘籍,于教众日常饭食之中暗下剧毒,致众人毙命。
他既得手,便携其刚刚满月的孩子离去,自此隐姓埋名,隐世三十余载。
你就是那个孩子,霍书行。”
臭嘿声音颤,问道:“当年逍遥派的事情,江湖中无人不知晓。
但你何以识破我的身份?”
张钊道:“此事我得知于林则徐的书斋。
起初,我亦未敢将你与逍遥派相联,更未料到你是那恶厨之后。
直至一年前,我与林则徐于虎门销烟,那日我归寨稍早,见马大力等数人独憩营中。
他们说与你交手之时,周身酥软无力,我即知晓你必练了逍遥派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