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了他的情绪,低头擦洗时,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胸口——
那是 一道狰狞的疤痕。
摸着那道伤疤,已经愈合的皮肤微微凸起,浴室氤氲的雾气让那道斜贯躯体的伤痕显得更加狰狞。
水珠顺着凹凸不平的疤痕划过时,本应该迟钝的增伤组织随着水温微微发烫,不断挑逗着他刻意遗忘的记忆。
从左胸斜着向下,一直蔓延到腰侧。
已经模糊的记忆里,不怎么记事的童年只占了极小的一部分,就像是短短的序言。
随后这道疤痕就像是一支笔划出的黑线,斜着将纸分成了两部分。
也将他的人生就此分为两半。
水流冲刷着伤疤,贾昇猛的关掉了出水阀,良好的通风系统迅速带走了屋内的雾气,走出淋浴间时他看向一旁的镜子。
“很像吗?”站在镜子前,他这么问自己。
……
关掉浴室的灯后,贾昇穿着浴袍,顶着块毛巾擦着仍在滴水的头发坐在床边。
指尖拂过沾水后稍显服帖听话,略微有些长的发丝时,他的动作停顿了一瞬。
这是他曾经第一件被要求舍去的东西。
再之后舍弃的太多,直到麻木,他再也无法去记住。
操作着屋内的装置,光滑的墙壁转而变为星空的投影,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璀璨的星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