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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观棋的情绪猛地激动起来,他挣扎著想坐直,却牵动伤口,整张脸痛苦地拧成一团,倒吸一口凉气。
陈墨眼神毫无波澜,只是淡淡地看著他:“小心伤口,不急,你慢慢说。”
“这混蛋!”李观棋咬著牙,眼底泛起血丝,那股愤怒不似作偽,“她拿著我给的刀,反手就捅进我后心!”
他喘著粗气,像是回到那个背叛的瞬间。
“我当时脑子都懵了,结果还没反应过来,肚子上一凉,又是一下!”
李观棋靠在床头,胸口剧烈起伏,扯得伤口一阵阵抽痛,自嘲地笑了一声。
“我这辈子,就没这么窝囊过。亲手递刀子给別人捅自己,我是不是还得跟她说声谢谢啊谢她捅得够准”
这番话带著一股子邪火,让病房里的气氛都凝滯几分。
陈墨身后的两个组员交换了一个眼神,却没有做声。
发泄过后,李观棋的声音虚弱下去,眼神也开始变得涣散。
“后面……我血流得太多,人有点飘了,看东西都带著重影。”
“然后过了一会,我全身的伤突然好了,我一站起身,发现有个老头说要跟我玩游戏,说什么他猜一张卡种类,要是猜对,他当神,我当人,奇奇怪怪的。”
“后面他猜对了,变得疯疯癲癲,说什么我骗他。”
“接著一阵地动山摇,秘境要崩塌,我又突然回到重伤的样子,恋人就拉著我走上祭坛。”
“迷迷糊糊的,好像看见一个穿黑袍子的女人衝进门,教皇好像叫她什么……游城……”
“游城比奈儿。”陈墨平静地接话。
“啊对,对!就是这个名!”李观棋浑浊的眼睛里亮起,“教皇好像也是这么喊她的。”
他说著,语气又沉了下去。
“她想救我,可当时那情况,她过来不就是白给吗教皇的人都在,我……我就冲她摆手,让她別来。”
他低下头,声音里透著无力。
“我感觉我活不了了,不想多害一个人。”
“再然后,教皇就把我拖到那个祭坛……拿出一根白惨惨的骨头钉子,对著我胸口刺下……”
李观棋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胸口的绷带,眼神里全是后怕和惊恐。
“后面的事,我就真不知道了。”
他说完,整个人像是被抽乾所有力气,疲惫地瘫软在枕头上。
病房里陷入长久的沉默。
陈墨身后的一个年轻组员终於忍不住,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
“组长,跟游城比奈儿的口供基本一致。”
陈墨没有回应,古井无波的视线锁定李观棋那张苍白的脸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就在李观棋快要扛不住这股压力时,陈墨终於开口,声音平铺直敘,却带著一股莫名的寒意。
“在你昏迷之后,教皇死了。”
“他的共生卡,也不见了。”
“李探员,你是个运气很好的人。”
“你觉得,共生卡去哪了”“啊”李观棋一懵,说道,“我觉得应该在恋人或游城比奈儿手上吧。”
“那个恋人,我感觉她还是有背叛心的。”
“合理。”陈墨缓缓站起身,审视著病床上的李观棋,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感谢李探员配合我们的工作。”
“没什么。”李观棋扯出一个虚弱的笑。
陈墨三人转身,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就在李观棋以为这场要命的审讯终於结束,心里刚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