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不要在宫里烧纸钱了!”小宫女摸了眼泪,磕头跪谢二人,掩身消失在夜色中。
一路上齐王心神不定,云萝出言安慰他道:“齐王哥哥,那小宫女说的话未必都是真的,也许是她想攀高枝,胡乱说的!”
“不!你不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兄长喜欢素荷,可是我没想到她竟投井而死!她们为什么要逼死一个无辜的女子?”齐王痛心疾首地说道。
“显贵之家一向注重门第出身,更何况皇家天子!也许对他们来说这未尝不是最好的结局,总比困在这深宫高墙内身不由己要好上许多!”云萝柔声说道,齐王抬头看着长长的宫道,夜风阵阵,似是女子的啜泣声!
进了珍贵妃的月双馆,灯火还未熄灭,通告的小太监只一句娘娘歇了,便要打发齐王离去。齐王却是铁了心要进去,不顾小太监的阻拦,执意闯了进来。
珍贵妃还未睡,身着睡衣,一个小宫女正在给她按摩头部,看到齐王闯进来,珍贵妃便示意小宫女下去。云萝上前一步行礼,齐王却是直直地站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珍贵妃,她赶忙伸手拉了一下齐王,齐王却是不动,“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珍贵妃率先开口,叹了口气。
齐王却不说话,云萝站起来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说道:“这屋里像是没有热茶了,妾身去煮碗热茶!”说完退了出去,走得时候,还不忘把门关上,该来的总要来!
“你这王妃到是很懂礼数,回头也把你那位侧室带过来,听说她已有身孕,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珍贵妃似乎想要从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却发现竟是徒劳的,这些日子的煎熬似乎要把她身上的力气都抽走了,她向齐王招手,示意齐王过去。
齐王像是一个木偶一般走上前,珍贵妃舒了一口气,握住齐王的双手,指尖的温度冷似寒冰,齐王打了一个寒颤,神志也在瞬间清醒过来。“佑儿,一晃眼,你都长这么大了,连孩子都快有了!我就要做祖母了!”珍贵妃看着齐王那张七分与太子相像的面庞,眼底将要熄灭的火焰又再次被点燃起来。
“姨母是糊涂了吧!我孩子的祖母自然是我的生母,已故的孝惠皇贵妃,怎么能称你为祖母呢!”齐王甩开珍贵妃的手,冷冷地说出这句话。
“你……你说什么?”珍贵妃呆愣住了,浑身发抖,她望着高庆佑,想要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最后竟越来越激动,“孝惠皇贵妃!孝惠皇贵妃!好啊!我的好姐姐!你死了也要跟我抢啊!”
珍贵妃抬起无助的双眸,眼中含着泪花,哀哀地说道,又似是说给自己听:“我们明明长得一模一样,可为什么皇上只喜欢姐姐,你为什么要喊她做生母,我们那里不一样了?佑儿,我生你的时候,我记得,我怎么会忘了,我明明生了两个,他们偏偏说一个,他们说姐姐生了你,我不信。姐姐根本就生不了,她的身子坏了,她想要孩子,皇上便依她,把我的孩子抱给了她!佑儿,我才是你的生母啊!”
“不……不……这不可能!”高庆佑只觉得耳畔轰鸣,似是一记响雷落在头顶,他连连后退,他再也不想听下去了,只想赶紧逃出这个地方。
“我怀孕之后便一直住在宫外养胎,姐姐也跟着,我太傻,怎么就没想到她竟起了那样的心思。你去翻翻当年太医院给姐姐开得药方便知道,她滑胎之后伤了元气,根本不可能怀孕!你再去问问你父皇,看他敢不敢告诉你实情!”珍贵妃歇斯底里地怒喊着,只是她太过虚弱,一个踉跄扶着桌子跌倒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不!不!这不是真的!你骗我!”齐王捂着耳朵,双目猩红,声嘶力竭地呐喊一声。外面听到动静的宫女急忙推开房门,一进来就看到口吐鲜血的珍贵妃跌坐在地上,慌忙喊着去请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