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从没经受过阴霾,就在那刻,他想起来那日刑堂中发生的一切。
以及他的冷漠、无情、残忍。
她那么痛地死去,活过来的瞬间,等待她的是另一轮折磨。
无渊闭上眼,心底缓慢涌起一股自己也不明白的情绪。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因为以前从未有过。
只是钝而痛,像锯齿磨着心脏。
“你怎么了?”姜雀的声音清晰地响在耳侧,他睁眼,看见姜雀澄亮的双眸。
“在想什么,这么难受?”姜雀在心口处拍了拍,轻轻地吸着气来缓解痛感。
无渊见她难受,强迫自己将翻涌的情绪收敛。
姜雀脸色缓和,无渊紧皱的眉头也缓缓松开,低声回答她的问题:“在想你初来那日在刑堂发生的事。”
“姜雀。”他顿了顿,还是问了出来,“怨我吗?”
怨不怨他那日决绝地要杀她。
姜雀看他半晌,有些惊讶:“你就想这个想到心疼啊?”
无渊默认着,没有否认。
姜雀看着无渊琥珀色的双眸,在最开始,这双眼是冷的。
看一眼都能冻得她起满身鸡皮疙瘩。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双眼越来越温柔,比初春的嫩芽还要软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