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外殿，楚澈看一眼跪在地上的德妃与周德福，忽觉疲惫，再环视殿内，众人肃然，心底那抹孤寂的感觉更加强烈，转身回了上座坐下，挥手屏退无关人等，单留下德妃。</br></br>他坐着，她跪着；他高坐殿堂，她低跪在下首。不过几步路，却像隔着千山万水。</br></br>“你起来罢，”楚澈以手支额，也不看她，自顾自说道，“念语已忘了孩子一事，对她也不算坏事，朕也不打算再让她想起，只是……前头这桩，不罚总是不成规矩的。”</br></br>“臣妾认罚。”听他叫起，她也不矫情地再跪下去了，低头回道。</br></br>二人虽是在讲话，但视线却从未落到对方身上，气氛不由有些怪异，楚澈清咳一声之后，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还是咽了回去，只是德妃毕竟与他相伴多年，怎会觉察不到他想说些什么，因此反倒主动开口道：“皇上可是有话要说？”</br></br>楚澈这才抬头看向殿下的这个女子，在一起这么多年，喜欢不是没有过的，只是却也未到了爱的地步，如今看着她一身华裳，却在后宫这个沼泽中越陷越深，那身红显得愈发暗了，终究还是他欠了她……</br></br>“周德福！”楚澈似不愿接着她的话头，沉默一会后，便传了周德福进来“传下去，德妃怀执怨怼，数违教令，宫闱之内，如见鹰鹫，矜名嫉能，为清宫闱。16k小说网去封号，降为……嫔吧，无事不得出殿。至于你，罚俸三月，洒扫御书房。以观后效吧。至于容华小产与刺客一事不必追查了，日后在宫中也不得提起。”</br></br>“娘娘！”</br></br>德妃闺名中有个歆字，是以降为嫔之后，称号便改成了歆嫔。方一入宫，思荣便急急地迎了上来，满脸是泪，语带哽咽。</br></br>“傻丫头，哭什么哭。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