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看着另一个西装革履宛如送葬者的自己站在身边,共平的嘴唇颤动了一下,问出了那个潜藏在心底多年的疑惑。
「你……到底是谁?」
穿着黑色西装的「共平」微微侧过头,那双黑洞般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本体,声音冰冷而平静。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是【真实】的存在,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在乎你的人。】
唯一在乎我的人……
巨大的悲恸再次撕裂了共平的心脏,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无声地滑落,在布满灰尘和血污的脸上冲出两道清晰的痕迹。
「这个世上唯一在乎我的人就要死了!」
他猛地睁开眼,眼中燃烧着绝望的火焰,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甘的嘶吼。
「而我……我却什麽都做不了!像个废物一样站在这里!什麽都做不了!」
黑衣共平微微歪了歪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仿佛在观察一个难以理解的生物。
【那个男人……对你而言,真的如此重要?值得你如此……痛苦?】
「重要?」
共平发出一声惨笑,那笑声比哭更难听。
「你不懂!你根本不懂那种感觉!」
他用力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有胸腔里翻江倒海的憋闷需要宣泄。
「十几年了!十几年!谁也不觉得你有多重要,谁也不关心你今天干了什麽!渐渐地,连你自己都觉得自己真是多馀的!你是死是活,除了自己会觉得痛,其他还有什麽意义?你每天花大把大把的时间发呆,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干什麽,能干什麽!别人只会轻飘飘地点评你一句『没有存在感』,可他们谁关心过你在想什麽?你自己想的事情,只能对着墙壁说给自己听!哪来的存在感?」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亢,带着积压了十几年的委屈丶愤懑丶和被世界忽视的孤独,如同决堤的洪水,疯狂地倾泻向眼前这个黑暗中的镜像。
黑衣共平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只有那双黑洞般的眼睛,映照着共平失控的狂态。
他的眼神复杂难辨,仿佛糅合了最深沉的鄙夷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怜悯。
「直到有一天!」
共平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一种奇异的光芒,仿佛在回忆生命中最耀眼的一刻。
「你被人像垃圾一样踩在脑袋上!可你太没存在感了,太习惯了,你连站都懒得站起来反抗!你只想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黑暗吞噬……可是!」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朝圣的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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