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歌却被带到了门庭耀目的王氏府邸,在一个漆黑的暗室里被关了四五个时辰后,终于来人将她放了出来。
进得一间香气缭绕的房间,里面有一个白衣男子悠然在座,正是在水榭里向裕帝进言的那一位。他约莫二十一二的年纪,如果说景晔长得俊逸,那这位白衣男子当得上是俊美,尤其是那张优美薄唇,居然如女子一般的樱红,像是涂了某种口红一般,妖媚无比。
“姑娘,请坐。”王牧之手中拿着一柄短小的纸扇,撑开来,只见满面鲜花盛开,姹紫嫣红,他将扇面遮住自己的下巴,樱红的薄唇便与扇上的鲜花遥相呼应,更显魅惑。
可在青歌看来,总有种男不男女不女的感觉,在现代的话,应该叫做人妖。
青歌从容在他对面坐下,手边立马有下人端了热茶来,她捧了茶杯在手,却并不打算喝。
第一次独自面对晋王府以外的陌生人,她直截了当的开口道,“这位先生,你不是要杀我吗?”
“先生?”王牧之用扇子拂了拂下巴,目露疑惑,“我可不教书,也不年老,当不起先生这一词。”
青歌晃了晃茶杯,晋王府里她总共也没有接触几个人,平日里跟人说话也没有用过什么正式的称谓,在现代初次见面时都称小姐先生,原来古代不同,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牧之抿唇一笑,真是个大胆的女人,跟那个男人一样狂傲!
“我叫王牧之。”
青歌颔首,“王牧之,你不是要杀我吗?”
屋里立着的两个下人立马脸色铁青,这可是堂堂的王家之主,连身为叔叔的右丞相王孑都得对他言听计从,而这个要被皇帝处死的女人,却叫他的名字?
仿佛已经有许久没有听过别人叫他的名字,此时被一个尽量压低声带的女声说出来,心里忽而起了虫蚁,在细细密密的爬着。
他将扇子合拢,抵在下巴处,目光灼灼看着青歌,道,“要杀你的是皇上,并不是我。”
青歌被他看得发麻,将身子往后挪了挪,“那你想怎样?”
王牧之却又不再答话,只盈盈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渐落的圆月,沉默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