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帝国区别(1 / 2)

相比我们这些军校生的沉默,正式军的那一边显得几乎是……“活着”

的。

他们依旧忙碌,但节奏是有生命气息的,甚至带着一点温度。

打饭的间隙,我端着那碗寡淡的汤,靠在一旁的铁桶边,看着对面一群穿着厚重军服的士兵围在一块简易铁桌旁。

有人用勺子敲着铁碗,哄闹着;有人干脆用膝盖顶着同伴的腰,逼着对方“请客”

一块烤饼;还有人半躺着,仰头往嘴里灌那种带着霜的劣质酒精饮料,嗓子抖了一下,却笑得很大声。

“他妈的,阿左这小子……还惦记着后勤站的那个姑娘呢——”

“哈!

他惦记人家,人家惦记的是隔壁连的那个高个子吧?”

“别揭他伤疤啊哈哈哈哈——”

笑声伴着热气冲进夜里,和雪的冷硬形成鲜明对比。

那不是肆意的笑,也不是轻松的,但很真切。

悲伤在他们身上有着另一种形态,不是夜里崩溃,也不是压抑成刺,而是悄悄地,安静地,沉淀进血肉里。

就像他们早已明白,哭也没用,于是干脆在余烬上搭起炉火,调笑一两句,借笑声护住自己仅剩的一点体温。

阡陌也在看。

我们靠在一起,谁都没有说话。

那些笑声太远,又太近。

像隔着一条无人可跨越的。

我们是军校生,是预备军,是一群还没来得及麻木的人。

而他们,是已经活在这片冰雪里的人。

他们的笑声很平淡,穿透着风雪。

我们连笑都学不来,只能在自己的安静中,笨拙地喘息着。

也许,这就是“军人”

和“学生”

的区别。

不是战斗力,不是地位。

是别的什么。

已经很多天都没再怎么看到叶霖。

最开始的那几天,他总是会出现在那片被雪覆盖的尸体堆旁,冷着脸,一具一具检查着被白布包裹的躯体。

总有士兵恭敬地称他“小叶将军”

如今,雪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少,也许是虫潮退得干净,也许是能抬回来的都抬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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